而蓝曦臣目中带着深思之色,怕是有难言的忧虑。那钦心里便有了数,除了乌云塔尔还能有谁。
宇文素越发的好奇,直问:“你们到底是如何知晓的呢?”
魏无羡饮完一杯酒,慢吞吞的说道:“就是那个妖孽,哎呀,是谁又踢我?”
气氛突然变得极其微妙尴尬。就连张重华也都感觉到了,怕是发生了会让宇文素不快之事。
宇文素果然娥眉微蹙,转脸看着蓝曦臣,问道:“泽芜君,究竟是何事?”
蓝曦臣略一沉吟,柔声说道:“晚一点跟你说。”宇文素盈净白皙的小脸上瞬间全是问号。
“我,来说。”魏无羡俩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蓝忘机起身,手臂托着他的胳膊,对其余人说道:“他醉了,我带他回房休息。”说完将魏无羡给硬拖了出去。
宇文素呆若木鸡,心里疑云顿生。
“那钦,陪我出去透透气,我也有些醉了。”张重华给那钦递了个眼色。那钦看了眼宇文素,便与张重华也离开了。
“我们三人本来准备去漠北寻你,结果在阴山遇见了乌云塔尔。”蓝曦臣只想如实交代。
“乌云塔尔?”宇文素一怔,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那个猜想,极为活色生香。
蓝曦臣颔首。
“我知道了。”宇文素脸上是没有表情的表情,担心别人尴尬而主动乱找台阶的那种若无其事,“那个,回房间沐浴,这一路奔波定是累的。”说完起身。
蓝曦臣只好也起身。出门碰见那钦,见他似乎有话要说,宇文素便先回了房间。
“这些日子里,她唯一提到过的只有‘泽芜君’一人而已。”那钦看着他直言道:“我只知道人在那种情况下想到的,必然是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有没有想过她的‘不多问’,也根本是你自己的问题?”那钦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内心脆弱的人尤为善于猜忌。不要让她猜。”
蓝曦臣怔住了,这个少年如此通透明达,让自己甚觉惭愧。也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种无法言喻的触动。
而蓝曦臣内心的确骄傲至极,并不像表面上呈现出来的那般随和。那钦能够看出来,并不是他独具慧眼,而是从宇文素的不确定以及蓝曦臣的不解释得出的结论。一个不愿多做解释的人总是极其骄傲。
回厢房的路上蓝曦臣想了很多,甚至下定决心不管她问不问,自己都要说清楚。推开门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也许想多了。
宇文素正与蓝忘机还有魏无羡开心的闲聊,且欢呼雀跃乐不可支。她没有不悦甚至毫无异样。他觉得也许她根本就不曾在意,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眼里的落寞与忧伤不断涌进心里,堆积成山,牢不可破。
“泽芜君,羡哥哥说在三生池他看到了忘机琴和鬼笛陈情,是真的吗?”宇文素将蓝曦臣按在一张椅子里,递了杯茶放在他手边。
蓝曦臣淡淡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我并未过去亦未亲眼所见。”
“蓝湛也没看到。”魏无羡直说,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只有本人看到了。”
“蓝湛说泽芜君那会儿晕倒了,”宇文素甚是关切的看着他,动情的抓着他的手臂直问:“现在身子可有不适?”
蓝曦臣心中酸涩,面上仍是淡淡的笑容,柔声说道:“未有不适。”
“如果有,一定要让我知道。”宇文素细语绵软,明澈的眸里眼波温柔动人,她手上的温度如此真实。蓝曦臣不禁心神动摇,突然觉得也许是自己错怪了她。
“我和蓝湛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个女人与素素真的太像了。”魏无羡说如果不是因为那人的年纪,真的以为就是宇文素本人。
宇文素却不以为然,说道:“定是你们着急寻我看花了眼,以为我也被人虐待,所以有一点点像就会觉得很像,说白了,是心理作用。”
“蓝湛,你快说句话。”魏无羡一看辩不过宇文素立马搬救兵。
蓝忘机淡定的看了下其余三人,淡淡说道:“也像,也不像。”
魏无羡瞠目结舌,这家伙居然临阵倒戈。
宇文素笑的前俯后仰,指着魏无羡说道:“我就说吧,羡哥哥,哈哈哈哈哈,蓝湛可不会说谎。”
蓝忘机却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那人,极其美丽。”
空气瞬间凝结成冰。
蓝曦臣耐人寻味的看着宇文素,等她变身。而宇文素就像被人突然间拔光了头发和眉毛,表情不太好形容。
魏无羡这才反应过来,拍着桌子爆笑。
蓝忘机则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句道:“不是说你不美,只是,有差距。”
他的一本正经让魏无羡笑到停不下来。
宇文素只觉得万箭穿心,只想跟蓝忘机拼命。
突闻一阵风声骤起骤落,三人追出去时,只有寂静的夜。也许只是一阵风而已。
回到厢房,三人顿时大惊失色,宇文素苍白的小脸上未及褪去的惊慌,那钦的起伏不定,分明是有人来过,且与之交过手。
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