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姝来到大院中,就瞧见门口守着两排侍卫。
她暗自挑眉,看着厅堂中黑脸站着的毕旬空。此人怎么总是一副臭脸,仿佛有人欠他钱财似的。
“不知大理寺卿前来我将军府有何贵干?”
毕旬空回过身,看见眼前娇小的女子面色又不悦了几分,不耐烦道:“将军府私藏亲王,我来抓你们归案。”
姜静姝只觉得毕旬空此举颇为幼稚,那满脸的不愿,与这通缉令都没有的抓人之事,更显得蹊跷。
她淡定地往主位上一坐,笑道:“父亲与哥哥都去了军营,大理寺卿不若晚些再来。”
“那先把晋王交出来!”毕旬空有些恼怒道。
姜静姝把手中的茶放在桌上,抬眼看他:“晋王怎么会在将军府。”
毕旬空倒也并不是真的来闹事的,但寻人的确是真的,今日自己这阵仗,就不信传不到萧清墨的耳中。
“哼,”毕旬空冷眼看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太子之后,整日有事无事盯着晋王。你遇见的事,最好装作什么也不知晓。否则碰到什么掉脑袋的事,晋王可不一定会保得住你。”
姜静姝闻言先是怔愣,紧随而来的便是愤怒。
这话分明是说她在纠缠太子无果之后,便盯上了晋王这棵大树。这分明是在侮辱她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人。
姜静姝站起身,直直盯着毕旬空,咬牙笑着:“大理寺卿又知道什么?我看你简直妄为凜朝第一神探,我的事情你分明什么也不知道,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辱我清白。”
毕旬空脸上一僵,深知自己说错了话,欲说话辩解一二,姜静姝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晋王的事,我什么也不知,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和你一样,没有证据便随意说出口。”
“我掉不掉脑袋,与你无关,更不需要晋王相护,我只知道,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何况晋王不在将军府中,今日你便是将这府邸翻个底朝天,你也找不出一丝晋王的痕迹。”
毕旬空面上有些古怪,带着些许懊恼,他本不想将这些话说出来,但自己这脾气,方才着实没忍住。
姜静姝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毕旬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浑身都是刺,若是不提前将他的刺磨平了,日后相处起来,还是会被扎的鲜血淋漓。
这种人,一定要挫挫锐气不可。
最终姜静姝把毕旬空毫不客气地请出了将军府,并扬言,若是没有皇上的手谕,毕旬空休想再踏入将军府半步。
冷静下来后,姜静姝把方才毕旬空的话仔仔细细地咂摸了一遍,突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晋王不一定会保得住自己……
笑话,他萧清墨为何要保自己。何况分明是萧清墨次次都遇上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自己眼巴巴地往上凑。
接着姜静姝便觉得心惊,若是毕旬空都如此以为,那么其余人会不会也这样以为。
若是如此,皇后总是找她去宫中,并时不时谈及萧清墨莫非是因为这个?
姜静姝苦笑,才从萧慎远那里得了个不知好歹的名号,如今又要从萧清墨这里得个水性杨花的名号了?
这世间之事,真是……不可理喻。
姜静姝只觉头疼,罢了罢了,想这些作甚,反正这些事情无伤大雅,不过就是坏点名声罢了。
只要……
姜静姝眼神逐渐变得幽深,里面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