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姝冷漠地看着她发疯一般地指责自己,姜云思此刻如同一只走到死穴的困兽,做着最后无畏的挣扎,那模样狼狈至极,可笑至极。
“说完了?”姜静姝冷声道,而后委下身子,捏着姜云思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嗤笑一声道:“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姜云笙比你聪明多了,像你这种只会把毒药下在茶壶中的手段着实太低劣了。”姜静姝猛地撇开她的下巴,继续道:“她将迷药放在了熏香中,药性强烈,即便她只在房中待了不过片刻,也须得尽快解毒。”
“只是她没想到,她喝下去的那杯解药被我掉包了。看她的反应,她应当不知道接下来你们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找来一个男人。你说,她在房中被歹人凌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该是有多恨你们?”
姜静姝笑得一脸和善,而姜云思则是脸色煞白,姜静姝愉快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说你没错?”
说完这句话,姜静姝怒极反笑,道:“当初是你在两家之间挑拨离间,导致叔叔他们愈发不待见将军府。在我软弱无能之际,多次陷害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想换回信任,就随意毁坏我的名声,在你眼里,这些东西就这么一文不值吗?你可知,名声与清白对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姜云思笑得猖狂,道:“别人的清白与名声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的,姜云笙的,任何人的,我都不关心!我只知道谁挡了我的路,我就要铲除谁。”
姜静姝看着她,静静地笑着,而后一个巴掌猛地扇在了姜云思嫩白的脸上,她恨恨道:“是么,那你多次陷害我,我是不是早该将你千刀万剐了呢!”
“你当真是无比自私,在你眼里,什么都比不上自己重要!”
“巫蛊之事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何况那本就是你的东西。你的身世,不过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我又凭什么要坐以待毙。”
“若是你乖一点,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下场,又何谈再次求得她们的信任,你以为你这样是取悦了她们?正如你自己所说的,她们不过是把你当成一条会听话,会办事的狗!”
姜静姝字字诛心,姜云思有些发软。
然而姜静姝还直直盯着姜云思的眼瞳,那里能清楚地倒映出她的面容,她细细品味着姜云思严重的惊慌与无措,还有那充满恨意的不可置信。
姜静姝有些恍惚,前世的自己是不是也姜云思如今这副模样,狼狈至极,可笑至极。
因果报应,当初在她面前怀着萧慎远孩子,大义凛然地说着残害家族亲眷之事,耀武扬威的人,变成了这样一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前世的回忆总在折磨着她,时时刻刻让她提防着身边的许多人,表面上的多少单纯与平和不过是镜花水月,其中暗流涌动的,虎视眈眈的也许就是最亲近的人。
这一世的姜云思绝不可能再有机会爬到自己的头上。
姜静姝看着那张被惊慌撕裂的美丽脸庞,轻轻抚上去,笑道:“你长得多美啊,是不是就是用这张脸诱惑萧慎远的,嗯?”
姜云思只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心中上位的想法,于是恶狠狠道:“是又怎样,像你这样丑陋的人,只能凭你父亲的权势罢了。”
姜静姝站起来,隐隐有风吹过,她的眼前变得有些虚幻。
她轻轻道:“姜云思,你信不信这世上有因果循环,前世的恶行,来生是要还的。”
没等姜云思回答,继续说道:“而我,今生就是来收取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