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你虽是朕的儿子,但你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朕还没死,这天下就轮不到你萧慎远做主。朕想做什么,还得经你同意不成?!”
“儿臣不敢,也并无此意。”
“你还有什么不敢,绑架姜静姝,企图找人凌辱她!甚至对徐樨动手!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敢!”
皇帝的话重重砸在萧慎远头上,他有些僵硬地看向父皇。
皇上笑得有些阴鸷,“你以为姜静姝为何会得到挂帅的机会,还不是你手中可让人拿捏的把柄太多了!朕为了保住你,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否则你早就该被剥了太子之位!”
最后这一句话将萧慎远震的久久回不过神。
他无措的看向皇上,“父皇,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
“萧慎远,你还想动手不成?这些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若是再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休怪朕当众砍了你的脑袋!”
“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与萧慎远的战战兢兢不同,姜静姝可谓是愉快极了。
她正吩咐着丫鬟打点行囊,自己则是提笔写着一封又一封的信。
借着窗外投进来的白光,看得出她脸上的笑意快要荡进空气中。
此时的萧慎远定不好过,好在那两个人萧清墨还没有将其打死。
她便找了人将他们扔到了皇后宫门,并且打探到了那日皇上也在皇后寝宫。
那两个人在皇后宫外大声嚷嚷着,什么话都往外说。
诸如,皇后太子人面兽心,找人办事不给钱。特意买来壮阳药给悄悄皇上服下。
趁其病,要其命,甚至编造起皇后的故事来一套一套的。
如此拙劣的伎俩,皇帝自是看得出来,但他更看得出来,虽说是在报复皇后,实则是在利用萧慎远干的好事来施压。
毕竟自己儿子没教养,对不起人家姑娘,不得赔偿一二?
皇上也是敢怒不敢言,此事闹大了,面子上过不去的是皇家,最不利的也是皇家。
姜静姝笑着摇摇头。
果真是站得越高,越是身不由己,顾及的事情愈来愈多,甚至连大声说一句话,都可能被人拿来非议,指责其暴虐。
早已经历了世间人最畏惧的事的姜静姝,对名声与利益看得不那么重要,即便最后争得头破血流,鱼死网破。
她也豁的出去。
“小姐,你写的这是什么呀?”小叶端着一杯热茶过来问道。
姜静姝看着手中未来会发生的事,思索了片刻,笑道:“算命呢。”
“算命?小姐不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吗?”
“偶尔信信也无妨。”
“那小姐算出什么来了?”
“家国运势。”
小叶闻言干巴巴地“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又兴冲冲道:“小姐可会给自己算姻缘?”
姜静姝停下笔,笑看着她,“怎么这样问?想让我快些嫁出去?”
“不不不,”小叶忙摆手,“奴婢就是觉得小姐孤孤单单的,又要去往那冷得直打颤的北方。”
“若是行军有姑爷常伴身旁,多个人嘘寒问暖,应当会过得舒心些。”
姜静姝淡淡一笑,用笔在小叶鼻头轻轻一点,“战场上最是忌讳儿女情长的牵绊。心若总是有牵有挂,打起架来也不利索。束手束脚的,不敢往上冲,往往会身首异处。”
“那些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人才能豁的出去。毕竟什么都没有了,不怕失去,才敢放开膀子打,这样的人往往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