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把姜静姝方才做的事当做了谈资,颇为赞叹道:“被将军扒光了衣裳冻着呢。不是我说,我可是第一次看见我们将军这么虎的女人。”
“我当时就在她身旁,抽出我的刀就招呼上去,我都还没看清呢!”
“那几个人的衣裳,就跟那撕碎的纸片一样,掉在地上了。”
士兵自顾自的讲着,丝毫没注意到萧清墨低沉下来的气势,他平淡道:“将军亲自做的?”
“可不!我们将军呐,从前还真没看出来。别说扒他们衣服了,还说赢了这仗后,带我们去喝花酒呐!”
喝花酒?姜静姝要带一群男人喝花酒?
没想到她竟如此豪放!
萧清墨笑问道:“将军此刻还在?”
“是啊,盯着他们呢。哎哎哎,陆公子,你鸡汤不喝啦?”
士兵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他怒气冲冲地就走了,自己方才也没说错话吧。
他有些奇怪地转过头,结果被分明面无表情却透露着几丝危险的天曙吓了一跳。
“兄弟,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士兵抚着胸口道。
天曙瞥他一眼,“该说的话不要说。”
说完也走了,只留下士兵疑惑地挠头。
“我哪里了不该说的话?莫非是不能喝花酒?”
北方之地,大冬天光膀子挨冻,饶是练过的也支撑不住太久。
而姜静姝此刻就看着他们冻得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
手中还夹着一块香喷喷的鸡肉晃来晃去,面上满是挑衅。
萧清墨一来就看见了如此场景。
本来有些吃味的心却被姜静姝如此模样弄得平息下去,那种小计谋得逞的得意,着实可爱。
又看向那些人,好在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扒光,那些人还穿着裤子。
“咳咳。”
姜静姝本想当着他们的面吃肉,还没送入嘴里,就听到熟悉的咳嗽声。
一回头果然是萧清墨,还没披外袍。
这莫不是想风寒加重,什么事出来这么急,连衣裳都不加?
“怎么不穿衣裳?”
姜静姝蹙眉,忙放下手里的吃食,取下自己的外袍,作势就要披在萧清墨身上。
被萧清墨抬手阻止了,笑道:“没穿衣裳的是他们。”
一旁的天曙赶来,手中拿着萧清墨的外袍。
姜静姝见状,收回自己的外袍,而后撇撇嘴,“这几个手脚不干净,冻他们几天几夜就老实了。”
萧清墨失笑,“他们是安乾的人,两国还未交战,不放回去迟早会出事。”
姜静姝回头看着他们的可怜样一笑,“放回去之前,总得受点苦。否则怎么对得起我那些死去的鸡呢。”
“那又为何做成这副模样?”萧清墨低垂着眼睛,不动声色道。
“自然是冻着,好好尝一尝他们百姓受的苦。”
姜静姝一边说着,一边拨弄着炉中的火堆,火在飘雪中烧的更旺了,映红了几人的脸颊。
看上去温暖又安宁。
“姜姑娘。”
“嗯?”
姜静姝闻言有一瞬间怔愣,这个称呼,貌似萧清墨已经许久不曾如此用过了。
这几日都是以“将军”称她,突然用从前的“姜姑娘”,她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何况,萧清墨的语气中带着严肃以及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