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萧清墨看着她出神的模样问道。
姜静姝只是浅浅摇头,对他露出笑意。
萧清墨看着,叹了一口气,“我其实很害怕。”
“怕什么?”姜静姝不解道。
“怕你会……”萧清墨笑得有些惆怅。
姜静姝诧异,萧清墨为何会如此自惭形秽?
萧清墨后面没有说完,只是含着笑。
姜静姝明白了,她拿着那些瓶瓶罐罐,笑道:“晋王身体不好不打紧,只要别英年早逝。”
她不想叮嘱萧清墨如何如何保重身体,他是个稳重的,定不会戏耍自己,在自己生命都无法保全的情况下,不会随意做出承诺。
萧清墨闻言一怔,而后笑道,“你怎么这样说话。”
姜静姝瞥他一眼。
萧清墨的精神瞧上去好了许多,姜静姝想起了国师的话。
然而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说起,唯恐会戳到萧清墨的痛处。
窗外的风敲打着门框,发出响动。
萧清墨掀开被子,起身去。
“做什么?我帮你。”姜静姝看着萧清墨走到火炉旁,向里面添加着碳火。
她走过去想帮助萧清墨,却被拦住了。
“去坐着吧。”萧清墨轻声道。
或许是才从暖和的被褥中出来,身上立马就裹挟上了一层寒意。
萧清墨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姜静姝催促着他,“快回去,冷了唤我一声就行。何必特意出来一趟。”
萧清墨但笑不语,只是默默地把炉火弄旺盛了才回去。
姜静姝劝不动,也就随他去了。
看着他又没忍住咳嗽了几声,姜静姝蹙眉道:“晋王的旧疾是怎么来的?”
萧清墨闻言垂下了眼眸,摇头叹道:“年少轻狂罢了。”
“当年父皇驾崩,朝中动乱,我不幸被卷入乱斗中。又因着年少心高气傲,不愿听从大臣建议,执意不肯暂时佯装屈服于反叛的军队……”
“后来呢?”姜静姝追问道。
“心中烦闷,便策马以发泄,不甚跌落,自此落下了病根。”萧清墨轻声道,语气就好似再说今日的阳光如何如何明媚一般。
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更让姜静姝觉得心中发堵。
当年萧清墨出事时,不过自己这般大,甚至还要小上一岁。
从前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就此跌下神坛,活生生成了一个病秧子。
“可还能根除?”姜静姝问道。
萧清墨只是浅浅笑着,望着姜静姝的眼里没有太多情绪,“不知。”
看着姜静姝陷入沉默,萧清墨解释道:“虽然会不时复发,但不会危及性命。这几年也在调养,没什么大碍。”
姜静姝点头,她是信的,毕竟看萧清墨平日没发病时,武功倒也是好的很。
这个话题着实有些伤感,姜静姝便换了一个。
“过两日回凜朝了,晋王在这里的事可安顿好了?”姜静姝随意道。
萧清墨则是身形一顿,停滞了一下说道:“嗯,高煜与凜朝的关系依旧交好,高煜倒也是有此想法。只是高煜先前意欲伙同安乾,攻打凜朝一事,皇兄尚未回复。恐怕会有间隙。”
姜静姝点头,“阿剌海忽儿倒是不惧这个,反正她看不顺眼凜朝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只是这次出了联合安乾一事,恐怕她不得不低个头,一个宁愿用自己的鲜血求得供奉的君主,心高气傲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