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急。”萧清墨突然抬头道,她看向姜静姝,眼中满是坚定。
姜静姝点头,萧慎远的性子,虽然暴躁,却也是个谨慎的。
徐樨看着他们打哑谜的模样,很是疑惑。
“你们在说些什么?”徐樨问道。
姜静姝淡淡一笑,“安惠郡主,你自小在京中长大,可是知晓太子的事?”
徐樨低下头思索片刻,轻笑道:“倒是知道一些,宫中的流言也听过些许。”
流言?姜静姝眉头一挑,许多的真相其实就藏在所谓的流言蜚语中。
毕竟许多事不是空穴来风,越是荒诞不经的传言,或许就越靠近真相。
萧清墨不在京中,某些过于细节的事也难以打听。
姜静姝就更不用说了,于她而言,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只是徐樨是个不愿在被人论人是非之人,她说完这话之后,便没打算再开口。
反倒是一直不说话的姜图南,蹙眉盯着姜静姝,“太子今日因宫中的事心情不佳,出来走一走也无可厚非,莫要太过在意。”
“玎珰楼不也是个吃饭的地方么?你们这整日疑神疑鬼的,也不嫌累。”
“嗯,”姜静姝笑道,“哥哥昨日去见太子了?他如今怎样,可还好?”
姜图南面露怀疑之色,但还是说道:“天子脚下,隔墙有耳。我小点声,你们就当听一听。”
“太子模样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看上去阴鸷了许多,也不若从前那般爱说话了。”
徐樨默默地点了点头。
姜图南回忆着,“昨日我去瞧他时,他正看着兵书,还问了我些许问题。”
“什么问题?”这句话是萧清墨问的。
姜图南看向他,眉头一皱。
萧清墨笑道:“你若不说,我随意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姜图南撇了撇嘴,继续道:“问我三十六计中的‘无中生有’罢了,我便同他探讨了一番。”
“无中生有?”姜静姝又问了一遍。
姜图南点点头,把酒壶推到中间。
他何曾不知道太子的意思,昨日的不多的话里,都在告诉自己有人在对他说谎。
并且暗示自己,这个人就是此刻坐在身边的两个人。
姜图南自然是不会相信萧慎远的话,然而却也很难不去想。
从妹妹执意退婚开始,姜图南就愈发看不懂她了。
加之今日,不过是萧慎远来了一趟,这二人就如此谨慎,事出蹊跷必有妖。
萧清墨倒是不奇怪,毕竟他们相识多年,萧清墨要做的事,他也清楚一二。
当年之事,的确亏欠萧清墨颇多,姜图南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身为挚友,日后若是真的分道扬镳,拔剑相对,那便各凭本事。
只是,他不明白,妹妹这是要做什么,看样子也是想趟这趟浑水。
其次……
姜图南兀自饮了一杯酒,热辣的酒液下肚,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方才被姜静姝与萧清墨糊弄过去了,此时再想起来。
恐怕这二人之间,有颇多秘密。
萧清墨对妹妹的态度,着实让人生疑。
萧清墨静默了片刻,突然笑道:“诳也,非诳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恐怕就连慎远自己都分不清。”
“站得高,自然看得远。真与假,看得倒也比寻常人多。”姜图南回应道,他如今是怎么看萧清墨,怎么不得劲。
姜静姝好奇地看向他们二人。
只见萧清墨与哥哥之间流转着不同寻常的气息,颇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