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汗颜,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神情。
却也知道自己最好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走。”
萧清墨牵起了姜静姝的手。
进去隔壁的房间,才发现这里火光通明。
蜡烛摆满了石阶。
中间赫然立着一个佛像。
只是这佛像同平日里那些慈眉善目的不同,竟然在这橙黄色的烛光下,显出几分阴森来。
“这佛像,甚是奇怪。”
萧清墨眉头轻蹙,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并非凜朝的佛像。”
凜朝的繁荣享誉天下,更莫论藩属国和附庸国来进贡时,自凜朝习得的各种习俗。
姜静姝对这些文可谓是知之甚少。
只能看得出这佛像非良善。
萧清墨不一样,一眼便能看出佛像的出身,“是句丽佛像,传闻以人的阳寿养佛,便能求得所愿。”
萧清墨言简意赅,姜静姝明白了。
只是……
“丞相为何要用句丽的佛像?”
这实在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毕竟句丽的佛本就是受了凜朝的启发,才创造出来的一个佛。
后来句丽据为己有,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是继承了凜朝佛教的衣钵。
甚至扬言是世间佛教第一人。
这让素来以凜朝繁荣文化为荣的皇帝甚是不满。
多次警告之后,句丽也收敛了一二。
皇帝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恐怕是丞相有所求吧。”萧清墨思索片刻后道。
然而这佛像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莫说姜静姝不信神佛,只信双手。
便是信,也不能信这句丽的东西。
东施效颦,画虎类犬。
“王爷,方才你说,这个东西是用阳寿养的?”
“不错。”
“只要是阳寿便可以吗?无论是谁。”
萧清墨点点头。
这一瞬间,两人都有了一种不太妙的猜测。
这里空旷得很,只供奉着这一尊佛像。
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一览无遗。
并没有发现什么蹊跷。
姜静姝盯着那佛像。
倏地,脑中突然一阵画面闪过。
“过来。”
萧慎远醉醺醺地招手,姜静姝端着温热的水小心翼翼走过去。
却被萧慎远不耐烦地打翻在地,水泼了她一身。
姜静姝心中茫然有气,却因为近日将军府出事,有求于萧慎远。
她不得不蹲下身,先替他擦拭着被打湿的鞋面。
萧慎远不屑地一声嗤笑,“你有什么好的?本太子瞧你,除了一点点……”
他伸出小指,捏出一小截来,轻蔑道:“姿色。你还有什么?”
姜静姝只听着不说话,近来萧慎远总是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她已然习惯。
“殿下醉了,妾身服侍你睡下。”
“本太子记得,你从前不是这幅模样。”
姜静姝捡起地上尚温热的手帕,淡淡道:“妾身向来如此。”
“胡说,”萧慎远嘿嘿一笑,“如此倒也不错。你现在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别人再怎么惦记你,看见了你如今的模样后,恐怕也得躲得远远的。”
“殿下说的极是。”姜静姝已经懒得同他政变了。
然而萧慎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变得阴沉狠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