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图南不想在此看着皇后假惺惺的模样,拱手道:“皇后娘娘,皇上生前喜爱清净,加之有娘娘日夜陪伴。我们便不在此多打扰了。”
姜商自然明白儿子是什么意思。
随着点了点头,说了些客套话便离开了。
离开后姜图南眉头一皱,“父亲,这皇后倒也并非真心。”
姜商无奈地看了一口气,看着这凜朝皇帝的陵墓。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
然而宫中却并不全是新皇登基的喜悦。
萧慎昭在淑妃宫中待了许久。
如今淑妃仍旧以泪洗面,本就时常上淡妆的她,此刻更是素面朝天,面料憔悴,唇上无一丝血色。
萧慎昭无奈摇头,叫人拿来了冬日存下的冰块,轻轻地替淑妃敷着眼睛,“母妃,父皇已经去了,眼下活着的人,还得继续下去。母妃若是哭坏了眼睛,后半辈子更是难过。”
淑妃已然泣不成声,手上的锦帕被捏皱了也没换,“昭儿,自我十六岁进宫以来,伴皇上二十余年。不论宫中多少妃子,无论他多久来看我一次,我始终将他当做我一生的挚爱,唯一的丈夫。如今他去了,怎能叫我不伤心。”
淑妃哭得凄惨,就连平日里服侍的丫鬟都随着她的哭泣悲伤起来。
萧慎昭只能默默地陪着她,母亲如此难过,哭父皇的死,更是哭自己的年华将在这宫中度过,老来也无一人相伴。
“三皇子,大将军求见。”
萧慎远眼睛一亮,“快请大将军进来!”
姜商父子进来时,便看见了淑妃已经哭肿的眼睛,毫无从前的美丽而言。
姜图南拱手行礼:“淑妃娘娘请节哀。斯人已逝,莫要哭坏了自己的身子。”
淑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候了姜商父子后,叫借口退下了。
萧慎昭也招待他们坐下,叫人上茶。
“淑妃娘娘同皇上当真是情深意切。”姜商感慨道,这倒是比方才皇后来的真情实意多了。
萧慎昭苦涩一笑,“不过是母妃一厢情愿罢了,帝王之爱,太过广博。”
“淑妃娘娘在宫中神伤,缘何不去陵墓看一看。”姜图南道。
萧慎昭闻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皇后和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皇陵半步。再者,母妃恐会触景生情。若是……”
后面没有说完,却也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姜商这几个月不在京中,来宫中也多是打听,而后将这些消息一一传递给了姜静姝。
姜商父子打点着京中的事宜,倒也十分复杂。
萧慎远也曾来将军府拜访过,虽然表面上是来问候,实则三句不离虎符兵权。
姜商自然知晓他是什么意思,面对萧慎远的旁敲侧击,姜商笑道:“太子放心,老臣定当尽心竭力,辅佐新帝。”
面对如此打哈哈一般的说辞,萧慎远也不敢明面上争抢。
如此几次,倒也不来了。这倒是让将军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将军府可是从来不会空闲的。
甚至在姜静姝即将抵京这一日,都有人来拜访。
姜图南早就准备好去迎接妹妹,姜静姝的信上说今日便会和晋王一同抵京。
倒是不错,有萧清墨在,倒是让人放心不少。
只是正待他和父亲一同出门时,却发现一个曼妙女子正立于将军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