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政眼看着李一平的耳朵被野狗叼去,心中更加惊惧。再傻也猜到郭奕是来干什么的了。慌忙说道:“不瞒郭公子,这件案子已经审结,只等上报北屯司马,和送上人犯了。”
“郭大人,田大人说我阿弟是许都人口失踪案的主犯,可我阿弟七个月前还在去荆州的路上,他又如何能是凶嫌?”阿姜陈述道,她虽然不认识郭奕,却知道这是能帮自己的人。
郭奕点点头道:“此案尚还有些疑点,田大人如此结案,未免太草率了吧?”
这时候李一平却站了出来说道:“在下也是见证,就是宋歆,参与了劫持人口的案件。”
郭奕审视着李一平等一并教众,冷声问道:“田大人,北部尉的刑狱正堂,这些无关之人为何在此?”
田政连忙解释道:“大人,这人乃是我的好友,三圣教传法师父李一平,今日特来协助下官办理一件案子...”
郭奕眉头一竖:“哦,难道在下来错了地方?原来这里是三圣教私设的公堂,并非是朝廷的北部尉衙署?你手下的差役都是酒囊饭袋,不会帮你查案?要三圣教帮你查吗?”
“哦,不不,下官并非此意,实在是这件案子有些棘手才请他来的...”
郭奕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你力有不逮,在下觉得你也不要再坐这个位子了。在下这就回去禀告丞相。”
田政脸色一白,大着胆子说道:“郭大人,下官若有什么地方不妥,还请大人指正一二。”
郭奕斜眼一看反问道:“你纵容无关之人在北部尉大堂殴打百姓,还觉得理所应当?”
田政辩解道:“他们并非无辜百姓,而是咆哮公堂的刁民,还有这个丫头在公堂上咬人,实在有失体面,所以...所以在下才稍加惩戒...”
阿姜听到田政颠倒黑白,连忙说道:“郭公子,是他先要将我们送给三圣教处置,我们才反抗!”
田政双目一瞪大声喝道:“大胆刁民,本官说话你敢插嘴?左右,给我拿下!”
他虽然下了令,可是周围的差役却没一个敢行动的,因为郭妙和两个武士正盯着他们,他们的眼神中的杀气,让这些常年在许都舒服当差的家伙,吓得呆若木鸡。
“田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郭奕语带讥讽说道。
田政也知道今天无法善了,大着胆子说道:“郭奕!我敬你并非是你的本事,而是你的出身。你虽然是在相府当差,却无权干涉我北部尉事。你这是越权干涉田某问案,就算是见了曹丞相,本官也不怕你。左右,给我将这刁妇拿下!!谁敢阻拦,按扰乱公堂论处!”
差役们这才有了胆量,又一次围了过来。
两个郭府的武士上前,拔出腰间环首刀,怒视着众人。田政指着她们大喊道:“这里是北部尉官署,你们两个敢在此拔刀,不怕朝廷律法吗!?”
郭妙反唇相讥道:“三圣教都坐上你的公堂了,你这狗官还有脸提朝廷律法?”
“大胆!”田政气的胡子发颤,可这时郭奕抬手将他们止住,说道:“田大人,若你执意如此,在下也只好回去如实禀告了。”
田政说道:“请自便吧。”
“不过,这三人在下必须带走。”郭奕指着阿姜、刘菱和夏仁说道。
田政道:“既然郭公子要带走他们,那本官就不为难了。不过今天你这两个手下在公堂上行凶拔刀的事,本官也会如实上报的。”
郭奕冷笑一声,摇摇头,“既然如此,郭奕告辞!”说着他们搀扶起宋家人,一步一瘸地走出了衙署。
李一平目送着他们离去,咬着后槽牙恨恨说道:“哼,让他们跑了。田大人,今天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说话时还因为牵动了耳朵的伤口,他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着。
田政轻声安慰道:“李兄不必担心,在下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别忘了宋歆还在我们手里,而且他郭奕本事再大,难道还能一天到晚都守着宋歆的家眷吗?李兄只要打听清楚他的住宅所在,嘿嘿,那一切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一平嘿嘿一笑道:“田兄好算计呀,不过你今天得罪了这个郭奕,不会有什么事吧?”
“哼,他不过是个相府的从僚。要真是查问,我就告他越权,朝廷有命令,不得越权干涉官员查案。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赶他走了。”
“原来如此,田兄,我一定要割了宋歆那个小子的耳朵,以泄我心头之恨。还请田兄行个方便。”
田政呵呵一笑道:“这点小事何劳李兄亲自动手,交给在下便是了。”
话说郭奕带着宋家三人出了北部尉衙署,将他们送回家中,宋家人虎口脱险,连连道谢。
郭奕看着阿姜说道:“宋姑娘,在下只能先把你们救出来了。如果田政真的以越权为由去告我,我还真的不好说清楚。”
阿姜眼含热泪说道:“多谢公子和郭小姐相助,还连累了公子,阿姜万分感激,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她又看向郭妙,带着歉意说道:“郭姑娘,那天在市集上,我阿弟对你言语不敬,你能不计前嫌,实在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什么,我兄长为人黑白分明,最见不得官吏作恶,你该谢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