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涧的呼吸有刹那的停滞,他的目光下意识的移向了箭靶方向。
两支羽箭穿过了空气,带起了两声破空之声。
刚才喧闹的气氛一滞,时间好像都有了片刻的延迟。
最后‘嘭’的一声,尘埃落定!
一支带着紫色标记的羽箭射中箭靶,带着那本就不算结实的移动靶径自飞出了十几米远。
而跟在后面的羽箭则因为角度不同,目标消失,直接射在了草地之上。
无锋的羽箭没入草地半截,只剩下那点点的标记露在外面。
陆涧脸色顿时一变,瞬间抬头向着前方的身影看去。
只见那紫衣骑手高高举起了自己的短弓,仿佛在向着身后的陆涧宣告着什么。
陆涧牙关紧咬,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恨恨的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子,手臂一抖,飞快向前追去……
只是差距已经很难追上,而他又没有一场射出六十箭的能力。
随着一支支羽箭的飞出,决赛很快结束,紫衣骑手以一场三十七箭连续射中移动靶的战绩取胜。
虽然三十七箭听起来好像不如上一场射空六十箭的战绩,但毕竟是两场连赛,状态是不同的。
其余七人之中,射出箭矢最多的陆涧,加上失误的一箭,也不过只射出了三十二箭罢了。
这里观看的学子都是十几岁的年轻人,热血又活跃,使观看的气氛很是热闹。
宣布结果后,他们似乎吵吵嚷嚷还不够,没用上一会儿,一群人便直接涌向了场上。
一见这样的场面,先生们都只是笑着不管,偶尔有人皱眉不喜,却也都没过分苛责。
最高的看台之上,一群梦云城羌山书院过来游学的先生与学生也都被这种氛围感染,互相说着场上几人的事情,好坏有之。
其中一位穿着靛蓝色锦缎长衫的中年先生,也不能免俗,歪头与身边的一位学生问道。
“这位紫衣学生的推崇者未免太多了一些吧?”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穿若竹色制式长衫的羌山书院的学生,十七八岁的样子,眼中还带着些许稚气,一看就是被家人保护的很好。
“宋先生没听说吗?她叫严青栀,是白祁书院工甲班的学生,据说整个书院,工甲班也只有她一人!”
宋伯清拇指在腰间的扇骨上摩挲,视线随着场上那紫衣少女而动。
“这么年轻的工甲级?难怪别人要叫她大师姐!”
大赵的户籍也分为仕农工商四个等级,仕籍最优,商籍最次,不止是各个阶层已经形成了某种鄙视链,而是涉及到了阶级特权。
其中牵扯十分复杂。
不过最核心的一点就是,不管是什么人,都在向着仕籍努力。
而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改换门庭的方式莫过于科举。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读书,或者有读书的天赋。
也不是每个读书人都能为这个国家做出贡献。
所以自大赵立国之初,为了培养多方面的人才,便除了科举之外,另辟出一条‘晋籍’之路。
那便是天工院。
天工院里囊括了大赵最顶尖的工匠,每一位最差都是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