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问道。
“我爹留下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我瞅着挺好看的,就搁在客厅了。”吴初一翘着二郎腿,“我说我的陈哥啊,我家里也没啥宝贝,那字画和这木牌,你要喜欢我都送你!”
我叹了口气,这败家子,他爹留下来的遗物,竟然就这么随手送人。
拿起来看了看,隐约能从上面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味道我很熟悉,是死人的味道。
直到完全看清楚这块木牌,我明白这玩意儿是啥了。
同时我心中也是震惊无比,这玩意不简单啊,吴初一他爹怎么会有?
这木牌子主体呈方形,黑玉镶边,火光下能看见黑光流转。
这是憋宝人的独家物件!算是他们这一行当的身份证!
憋宝人说白了,就是三百六十行里的外八行,捞偏门,干的不是正经营生。
说起来,憋宝人和盗门中人还有点相似,但盗门中人偷的是他人之物,偷活人的叫小偷,偷死人的叫盗墓。
而偷天生地长的无主之物,就叫憋宝人了。
憋宝人在不同地区的名字不同,在北边叫相灵,在东边叫牵羊。
之所以也叫相灵,那是因为他们所‘偷’之物,都是有灵性的。
而这木牌,便是憋宝人的独门之物,叫牵羊令。木牌上的镶边黑玉内流转黑光,每个憋宝人令牌的黑光流转方向都不同,能以此识别身份。
特娘的,吴初一这个败家子,竟然把憋宝人世代相传的令牌,就这么大大咧咧搁在客厅。
真的是暴殄天物。
“你知道这什么东西吗?”我拿着这玩意,终于明白秦叔那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
吴初一来了兴致:“值钱吗?”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东西的来历,吴初一这才郑重起来:“牛逼啊,陈哥,这你都知道?”
我让他少废话,问他:“这牵羊令真是你爹传给你的?”
记得没错的话,憋宝人的历史悠久,牵羊令从诞生起,便只有一百单八枚,对照的天下一百零八憋宝人。
千百年来,随着憋宝人越来越少,有的是憋宝途中死了,有的则是家丁不旺,没能传承下去。
牵羊令自然也失传了。
能流传至今的牵羊令,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会憋宝的人,更是没人见过。
吴初一拿着牵羊令左看看又看看,道:“对啊,我那时候七八岁吧,我爹躺床上奄奄一息,就差拔氧气管了。”
“我说你都病成这样了,好好养病呗,还把我喊过去,把这牌子给我,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让我保管好。”
“我寻思这玩意也看不出有啥用啊。”
我暗暗感慨,他真是个‘大孝子’:“你爹还说什么没?”
吴初一皱眉想了会,道:“还说什么,让我哪天混不下去,带着这个木牌子回老家。有秦叔当靠山,我怎么可能混不下去嘛。”
“你老家在哪?”
“听我爹说,是长白山那旮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