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钱三却制止了老鸨,又接着对红玉表哥问道:“你既然从甲板过去,定会途径柳芙蓉所在的房间后窗,可有看到什么?”
“看是没看到,只听到他们二人房中的动静极大……”
红玉表哥说到一半,不由抬头看了钱三一眼,见他神色阴冷暗沉,又连忙调转话锋,“当时,那个小侯爷的随从也趴在窗户看着里面,我可还看他顺手从他们散落的衣服里找银子呢。”
“仅仅只是银子?”
钱三可不这么认为,看来叔父所言不虚,这个小侯爷就是个有身份没脑子的空架子,早晚被别人啃的骨头都不剩。
红玉表哥一心只有银子,想不到别的层面。
“三爷明鉴,小的当时离的远,虽然只看到那随从衣服里翻了个袋子,但仔细想想能有什么,除了钱袋子哪里需要费这么多的事?!”
钱三跟老鸨相视一眼,他们已经猜测,那个随从所偷之物定是香囊,神侯府子嗣众多,神侯爷也起了废嫡立庶的心思,想来那东方洐身边便有不少想要杀他之人。
柳芙蓉不过是运气差给东方洐挡灾罢了,虽然是他们费心培养的花魁,但东方洐也赔付了不少银子,他们也不会再过多追究。
当然,知晓此事之人可不能太多。
毕竟,叔父给钱三的密信中还有诸多提点。
老鸨是钱三手下之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给红玉表哥说道。
“既然你如此在意你的表妹,以后便在这花船上做些清闲活计,省得你还要偷偷摸摸的跟她相见。”
红玉表哥本就游手好闲居无定所,一听不由笑着点头,“好,好,好,我跟表妹自幼相识,家中亲戚皆已亡故,若不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是绝对不会将她卖到花船上来的。”
老鸨心中冷哼,哄得自己表妹委身花船还将辛苦挣来的银子给他,也只有红玉这个傻姑娘会信他的鬼话。
“来人,”老鸨给门外的守卫使了个眼色,“让他永远留在这花船之上。”
红玉表哥疑惑,再怎么着这花船还是会靠岸的,他到时候去岸上透透气还是可行的吧。
可话还未问出口便被两个守卫给捆的严实,嘴也被堵住。
在他惊恐的眼神之中,两个守卫一左一右的将他提起,腰上系着长绳,扔到花船下的河水之中,冰冷的河水进入鼻腔,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今日便要命丧于此。
奋力的想要往水面上游,却在刚露出头时便被守卫一脚踩回河中。
几番下来,他再无力气。
小半个时辰之后,两个守卫见他慢慢飘起来,再无生息,这才挥剑割断绳索,任由江水将他的尸体冲走,又回去跟老鸨和钱三复命。
花船中秘密的雅间之内,老鸨已将红玉的情况验明后告诉钱三,确实只是醉酒后不醒人事,并没有被人下药。
房梁之上的凌千茵却是十分傲骄的对赫连城挑了挑眉,要知道她所下的药哪里会让人轻易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