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梦魇纠缠了半宿,姜岁安艰难的爬起来,早早收拾好在门口等人。
“你怎么还没去学校啊。”姜为国拍拍睡眼朦胧的女孩,这都快迟到了。
姜为国八点也得去厂里了,干脆就起早点叫姜岁安,抓到她好几次七点没起床,今天看她没赖床还当转了性。
接连几天没睡好,脑袋昏昏沉沉的,背起书包打算去学校。
姜为国拎着书包把人拽回来,这走得都不是一条线,怎么放的下心啊。
“我给你请假,回去睡觉。”
摸摸脑袋,有点烫,可能是最近休息不好。前几天就看到她神神叨叨的,大夏天开个16度穿长袖。
孩子长大了,开始不和父母说事了,姜为国只能干着急。
姜岁安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汪汪的望着姜为国,只记得自己有事得去学校,摇摇头拒绝了。
枕着姜为国手,拉着他往外走。
情况有点严重啊,平常让姜岁安请假就跟过节一样开心。姜为国一把捞起女孩的腰,半抱着带了回去。
“行了,赶紧去睡觉,什么时候起了就去学校。”
姜岁安嗅着熟悉的洗衣液味,眼睛越眨越低,脑袋完全放空了,脚步虚浮的跟姜为国回了家,最后的印象是关门声。
“啊啊啊我不要变成硅基人。”
姜岁安猛地坐起,梦里硅基人已经把她的口鼻掩得死死的,只要她憋死了,再起床就会变成硅基人。
四处打量着周围环境,连床头柜的合照都是记忆里的样子。摸摸枕头下,漫画书还在,记忆模仿应该不可能这么细的,对,刚刚是做梦。
姜岁安松了口气,轻轻锤锤自己的脑袋,总感觉这个场面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忘了什么来着。
“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10点整,巴拉巴拉”
居然十点了吗,姜岁安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睡了一觉起来还是有点困,倒头又睡了下去。
今天星期几来着,好像
今天好像星期二???
姜岁安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念叨着我在做梦,默默拉起被子盖到脑门。
一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翻过身将被子折成两半,垂头丧气的下了床。
救命,一觉起来发现自己逃学了。
姜岁安不爱学习,但从不旷课;上课睡觉,但作业会交,坏得维持在自己的良心里。
校规里旷课好像要记大过?
姜岁安心神不宁,飘进了姜年年房间,她的衣服都搬过去了。
只见被子隆起,有个人形,姜年年国庆节不回来,现在回来干嘛。
后知后觉睁大眼睛,姜年年回来怎么可能让人好好睡觉,那被子里是谁啊。
姜岁安不寒而栗,决定直面恐惧,倒是要看看这些天怕的是个什么东西。从衣柜里抽出一根衣架,蹑手蹑脚的靠近床头,胳膊抖得能听到衣架高速震动的破空声。
“妖精,还我爷爷!”
思来想去只有葫芦娃符合语境,姜岁安大喊一声,闭着眼撩开被子。
没有预想中扑面而来的寒气,姜岁安谨慎的睁开一只眼,隐隐约约看到了人形,慢慢睁开双眼。
修长的眉羽下双眸紧闭,俊秀的额间不安皱起,好像陷进了梦魇里,整个人有些泛红。
姜岁安松了口气,不就是陆祁深嘛,那是没什么好怕的。
都怪姜为国,喜欢把被子拉过嘴巴,一用力过猛就把人全盖上了,姜岁安刚刚就是被闷醒的。如果进门就看到陆祁深的脸,那有这种怪事。
轻手轻脚的掖好被子,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很热,又把被子往下来了点。
这人是铁饭是钢,出门第一件事情不得是开冰箱。一进厨房就看到姜为国的留言条,有了请假条的姜岁安,心安理得的享受假期。
吃了早餐摊在沙发上看电视,上课时间的电视它就是比放假的好看啊。
一眨眼又到了饭点,姜岁安开始考虑吃不吃午饭,又想起陆祁深好像一直没动静啊,不安的啃起指甲。
要不还是看一眼吧,进姜年年的房间应该不算私闯民宅。
“哥哥,起床了。”姜岁安凑近陆祁深,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陆祁深只是耳根微动,人没什么反应。
这不会是生病了吧,姜岁安一摸额头烫得不行,赶紧给姜为国打电话。
这烧多少度得送医院啊。
“叮咚”
姜岁安电话还没打出去,门铃先响了,打开猫眼一瞅是李奶奶,恭敬开了门。
“奶奶好,你怎么来啦。”
“你爸说你可能病了,让我中午要是有空来看看,我看你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奶奶从医药包里拿了根体温针甩甩,让她量量,看着温度正常表情都松了,慈爱的摸摸她的脑袋。
“吃饭了吗,没吃去我家吃去。”
姜岁安摇摇头,窝里还有个病号呢,“奶奶我朋友好像生病了,麻烦您看看吧。”
李奶奶看姜岁安着急,快步跟上。
“这,40度了,赶紧送医院。”李奶奶带了退烧药,但陆祁深水都吞不进去。
姜岁安头一次看到李奶奶黑了脸,帮她收好东西跟在后面。
“这是陆平家的小子吧,孩子烧成这样都不知道。”李奶奶不停的数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