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低下头，手颤抖着，绕过凤冠，从腰中缓缓的拽出和离书。只不过是一张纸，可此刻拿在手里，就像是握了一团火。

这和离书，是昀汐柔情的底线，是昀汐留给她最后一次的包容和体面。

而撕毁这封和离书，就能获取玉水心的暂时信任，也就保住了杨一钊的安全。

如果她真的这么选择了，她便是主动选择动用了昀汐的权力，也自然而然欠了昀汐的情。她将必须承担她的选择带来的后果，她的名节将和永远和萧昀汐捆绑在一起。今后只要她活着，无论她在哪里，她都不再是可以无所顾忌的小叶子，而要成为一个陌生而沉重的李红腰。就算杨一钊醒来丝毫不计较，她也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再答应和他远走天涯。

为了换杨一钊的“命”，她承诺解救玉水心姐弟的“命”，把自己的“命”搭上了。

……罢了，罢了，先救人再说。可笑么？这才是命。

她没得选了。

小叶子低头自嘲一笑，取出那封和离书，在玉水心面前展开。

她听见自己启唇说话，字字掷地有声，却又虚无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