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问讯,倒确实问住了龙京一——整个凌月王朝,除了教主神照熙之外,谁也没有资格动用香昙花。而所有的香昙花亦封存在月华城的御库之中,是人尽皆知的实情。这也是为何他一听玉明轩说起下毒用的是香昙花就脸色一变的原因。
龙京一自年轻时就看着神照熙长大,深知神照熙的心思作风。刘氏与神照熙并无什么交集,更别提什么直接过节非要致人死命。若说因为谣言杀人,那更是不符神照熙的作风。须知自从闭关禁商以来,有关神照熙的谣言就四处蜂拥而起,真要杀人,那也根本杀之不尽。且就算真要杀人,也不会用香昙花这么人尽皆知的御用,给人留以口实。
他刚想张口解释,但见刘家人个个目眦欲裂的愤恨,他心中明白,就算他说了,也没有人会信。众口铄金,都只认自己心中所想,至于事实,根本无人在意。他已经被定位为“神照熙的走狗”,所有解释,也只不过是“狡辩”而已。
就在这紧张时刻,忽听得小叶子一声惊呼:“咦?那边坐的人好生眼熟,好像是中原神探舒颜舒先生?”
什么?什么舒先生?什么神探?龙京一无比费解,不知小叶子这当口作什么妖。
只见小叶子兴奋的跑到那个蓝衣青年面前,恭敬而又惊喜的唤道:“舒神探,是你么?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您可能不认识我……但岳州城盗官饷一案的恩德,咱们可是记在心里,永世难忘呢。”
这个蓝衣青年,自然便是杨一钊了。
杨一钊作壁上观已有一段时间,期间简直急不可耐,真恨不能冲过去趴在刘老夫人耳边告诉她谁才是真凶。但他亦知,如果没有确实证据,他就算说出真相,也只会被误认为是戏言。就在他飞快思索该如何处理现场这纠纷之时,就看到小叶子带着“惊喜的笑意”直冲着他跑了过来。
果然还是这丫头脑子快,指不定想到什么奇葩路数。他能做的自然是配合,配合,天衣无缝的配合了。
当下他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轻轻一躬腰,微笑道:“这位姑娘,有礼了。我们曾经在岳州城见过么?”
小叶子笑道:“您是大人物,哪儿能记住我们这些贫民百姓啊。不过这下可巧,咱们这档口,正需要您这样的破案奇才,为咱们伸张正义呢!”
听着她咭咭咯咯清泉落玉盘的一番说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望向了这边。
神探?
看他这一身锦绣,人又生的相貌超众、气质非凡,谈吐举止又有礼有度,实在像是个大人物。
杨一钊立刻会意,微微一笑:“岳州城一案,本就是官污民反。为民伸张,是舒某应尽之义。何况我替人办案,也会收取相应酬金,以作饭资。职业而已,姑娘也不必太过记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