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和杨一钊对视一眼,心中暗暗腹语——说真名的话,还真不如昀汐的名儿好呢。
“唉,都怪我爹,起的名字太好了。”杨一钊笑了笑,明褒暗贬的自嘲了一把。
话虽调侃,他到底还是敬畏龙京一的武功地位,弯着腰给龙京一奉了一杯茶。
龙京一接了茶,笑道:“这杯茶,我是替乐师姐接的。乐师姐不在,我便替她相看孙女婿了。很好,你通过考验了。”
杨一钊有点不解,小叶子便笑着解释道:“龙前辈是我外婆的师弟,是我家的长辈。我如今娘家有人了,你可悠着点,再欺负我,龙前辈就替我收拾你,打得你屁滚尿流。”
这才恍然大悟,杨一钊哈哈笑道:“哎呦,你把我说的太厉害了,我哪儿敢呀。”
打趣归打趣,他还是正色道:“既然龙前辈是咱们一家人,这就好办了。依我看,整件事都是有人暗中捣鬼,利用刘少爷的死对付凌月教。那个陶老板怪里怪气的,值得怀疑。”
小叶子道:“算你蒙对了,还真就是他。”
说完,她就将她偷听到的陶翡私房话全传给龙京一与杨一钊知晓。
龙京一听得勃然大怒:“果然是他。我正纳闷,最近有关教主非法继位的谣言到底从何而起,现在看来是和陶翡有关,也许他就是谣言的源头。”
小叶子道:“就算我们心里知道答案,但没证据的话,咱们也拿不到他的痛脚。龙前辈,咱们还是要想办法先把这件下毒案查清,才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其他的破绽。”
龙京一沉吟道:“你们两个孩子有什么看法?”
小叶子道:“凌月王朝之中,香昙花只有教主独享是么?这花虽然品质娇嫩,但其养殖方法也不至于难到一般人学不会,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物什,又为什么要如此?”
龙京一摇头道:“你说的不错。这香昙花最早在月华城被发现,本是凌月教的护教圣花,但这百年来早已随着商路广开传播开去,虽然珍贵,但也算不上是什么举世奇珍。但自从前任教主神退思失踪之后,现任的神照熙教主便下令收缴全国所有的香昙花,并禁止买卖和培育。我虽然一直侍奉教主身旁,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确实不知其详。”
“我们初来乍到,说句不知深浅的话,您可别见怪。”小叶子道,“凌月王朝并不歧视女性,神退思教主也明明有一个独生爱女,为何最后当教主的不是女儿神夜来,而是选中了侄子?”
龙京一道:“你们是天王帮的后人,大概也认识夜来小姐,又不是月华宫的近臣,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你们无非是觉得,神照熙教主有夺权篡位的嫌疑。但我亲眼得见神退思教主写下传位诏书,并亲口当场向三大胡教使者宣读此诏,所以神照熙教主确实是天命所属的合法继位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我们听说,神退思教主失踪了……这会不会和神照熙教主有关?我们在天王帮,可是领教过他爹神进谦的套路……可不敢苟同啊。”杨一钊问道。
龙京一摇摇头:“虽然神照熙教主的父亲品行不端,但神照熙教主却并未受此影响。他自幼由神退思教主抚养长大,为人刚正爱民。我看着他从小长到大,他的品行我很清楚,绝不会为此丧失理智,做出叛逆之举。何况神退思教主宣读诏书之时已露退意,不出两年,必当退位,而当时又无其他备选继位人选。为一个板上钉钉的事情铤而走险,神照熙教主也不会这么急迫愚蠢。”
“那既然这样,收香昙花到底所为何事?神退思教主又到哪里去了?”小叶子又问。
龙京一道:“香昙花收来之后,除了祭祖之用,其余都存在月华宫的御库之中。就算是祭祖,没有神照熙教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开启御库大门,这一次次取用亦皆有定数。”
“那也就是说,只要取用,每次都有记录?”小叶子问道。
龙京一道:“不错。账目都记得清楚。”
杨一钊沉吟道:“既然有账目,那就好办了。要洗清凌月教下毒的罪名,我倒有个建议——咱们就从御库的账目入手查起。”
龙京一道:”你的意思是,有的人监守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