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隆隆,在诸多百姓的注目礼中缓缓驶出金山镇。
在这段时间里,李厘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红叶看着他闭目养神的模样,心中越发疑惑,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他不开口,她便也不说话。
直到远离尘嚣,李厘才睁开眼睛,盯了她一眼:“要不是念你是教主,真想把你拎过来好好教训一番。气死我了。”
红叶眉毛一挑:“我怎么了?我出来是有要事,又不是出来玩。你突然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惊扰乡民,我才要治你的罪呢。”
李厘哼了一声:“你倒嘴硬!出走这几日,一点消息也不给我透。要不是我着人四下打探,今儿也逮不住你。这附近多少元徵帝国的探子,又有多少居心叵测的坏人,但凡你有一点差池,往大了说是影响国祚,往小了说,你让我怎么能承受得起!”
这已经是李厘为数不多的直白表达了,其中包含的身后情谊,红叶自然明晓,听他这么说来,自己也确实有些冲动,惹得亲友不快。她便软了一点口气,陪笑道:“这会儿又不当我是教主了?说话一向这么冲,真不知道今月怎么受得了你。”
听她提及今月,李厘脸色微微一红,道:“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也该有点分寸。”
红叶笑道:“我人虽然不在,心耳神意可一直没离开。”
李厘听了这话,偏转了头,不去看红叶,只闷闷的道:“……怕是说大话。”
红叶轻挑长眉,笑道:“你觉得我是在说什么?”
李厘声音更闷:“……谁知道你说的什么。”
红叶眼神一动:“你就没有话和我说?”
李厘挑开车帘,望向窗外:“……什么话?”他似乎很是紧张,捏住车帘的手指微微用力,越发骨节分明。
红叶哈哈大笑:“你以为我说的什么?当然是你和龙今月的婚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戒了这几年荤,如今缘分到了,就迫不及待想要回归家庭,是不是?”
李厘听了,将车帘放开,回身呸了一声:“……男子汉成家立业的大事,叫你这丫头说得如此轻浮,真是……”
红叶摊开手掌伸到他面前:“想打我啊?打吧。打完我就治你的罪。罪名就是藐视皇威。”
李厘扑哧一笑,轻轻推回她的手:“有你这样的赖皮君王,简直是天下一大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