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柳眼睛一转,笑道:“自然是抓了,不然我又怎么能摔这么大个跟头?”
红叶点点头,转向李眉儿,道:“你听见了?张公子不是不抓我,只是我手下技高一筹,张公子力有不逮,可不是你说得那么难听。”
此时李厘一声令下,红腰军武士立时上前,将李眉儿撤退的路线牢牢控住。李眉儿见后退无门,心中又恨又气,忍不住指着红叶和张子柳骂道:“做人做事如此阴险狡猾,亏你还是一国之君!简直是流氓,小人,恶棍!一丘之貉!”
红叶笑道:“你不服?”
李眉儿哼了一声:“你如此人品,我岂能服你?”
红叶叹息一声:“你的离间计远胜于我,若论阴险狡猾,我可担当不起。攻心为上,政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大家都有脑子,你来我往的,也只不过是换个战场较量罢了。”
“好一张利嘴,今日落到那你手里,算我失策。”李眉儿冷冷道,“但若想让我屈心投敌,万万不能!”
红叶笑了笑:“相比李姑娘身为昭胤后裔却在元徵帝国就职……这句屈心投敌我可不敢受,姑娘留着自我反省吧。你与张公子合作设计我,力有不逮而失败,愿赌服输,我就算取了你人头也不为过。但杀了你,岂不是削了张公子的面子?张公子既然给我面子,我也不能驳了他的——今日念在你是张公子的盟友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他日战场再见,咱们再争输赢,有的是你死我活的机会。”
李眉儿没想到红叶竟放她离去,脸上乍红乍白,显然情绪激动至极,但她也只是微微迟疑一下,随即离去。自李厘身边擦肩而过,她一抬头,正对上李厘冷若剑锋的目光,她羞愤交加,重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送走了李眉儿,红叶后退半步,与张子柳隔开一点距离,微微欠身:“张公子今日大概也乏累了吧?红叶这便着人护送公子回府,以免拓鞑人再来侵扰公子。”
张子柳邪魅一笑,不顾众目睽睽,伸手就要扯红叶的衣袖。可红叶早已有所防备,只一扶头,便做出一副晕眩之态,踉跄着又后退一步,正好便避过张子柳这一扯,叹道:“……看来我真是老了,惊吓一下便犯了老毛病……失礼失礼,公子莫怪。昨晚没睡好,今天又挨这一吓,我这心到现在还突突的跳呢。”说着她便向李厘一挥手,“取座来。”
李厘得令,立即搬上椅子扶她坐下。才一沾椅子,红叶便越发气喘:“公子不知我这毛病,当时为了探寻杀意生,我曾潜入过剧毒之所,虽侥幸出来了,也还是落了一个病根。我本想今日与公子再聊几句,无奈这病痛来猛烈,让公子对着半个病秧子谈国家大事,实在不够尊重。还请公子容我几日,待我休整一番,自当更衣敛容,亲自上门拜访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张子柳一扯不成,确实有一丝不虞,但红叶既如此说,自然是给足了他脸面,他也聪慧,只一笑掩过:“既然教主身体不适,我也不好强留。护送就免了,我这些手下也有些本事,就不必劳烦了。只希望教主别过河拆桥,忘了小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