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家后面藏着一个大秘密,但他不敢说,怕先人责怪。可我对他这么好,他却藏着掖着,心中愧疚的很,希望我原谅他。”
“我布了这么久的局,等的就是这一刻。我前脚把他送回家,后脚就把他家人用迷香迷倒,拿着铁锹在他家后院挖了半天……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得了李王陵的地图。”
张子柳喜道:“这么说,李王陵是真的?你真的有图?”
张庆端得意道:“我可不像你这小子,东施效颦,一张假图都会被糊弄住。这图一到手,我便知道十有八九。再掌灯仔细鉴赏一番,还有什么不确定的?只不过,这图上信息十分复杂,标记的数目文字都颠三倒四,非专业人士不能解读,定有什么独家口诀。这图乃是郎家祖传之秘,即使有口诀,郎家人也不会轻易泄露,非严刑拷打不可。于是我立刻联络温敦赫图,谎报郎生手脚不干净,以此为名抄家拿人。郎生被温敦赫图抓回去用尽刑罚,却死也不肯吐露真相,最后居然咬舌自尽。这可气坏了温敦赫图。”
“反正图也到手,自然要斩草除根。温敦赫图判了郎生斩首,郎彦那小子不服,整日喊冤,甚至还要去告御状。万一真有人查案,查到其中关窍,岂不坏了大事?我便由着温敦赫图带人上门,一把火烧了郎家的小茅屋。”
张子柳突然问:“郎生死了,你那图又看不懂,岂不是白忙一次?何不留下郎彦,万一他也懂些呢?”
张庆端瞪他一眼:“你以为我没想过?哼。放火之前,我本想抄录下图纸文字伪装一番,拿去给郎彦看。不过正巧你出门游玩,一时不得回来,我没有中间人。再加上温敦赫图是个傻瓜,只想着一时意气,冲上去就把郎家给点了。等消息传到我这,郎家那房子都烧成灰了。”他说到此处,微微一笑,“不过老天还是眷顾咱们张家,那一日好巧不巧,竟有一个侠客路过,把郎彦从火场里给救了出来。我怕温敦赫图再冲动,就没敢和他说,只暗中观察郎彦。”
“爹简单,儿子也不聪明。这一番折腾,郎彦心如死灰,家也没了,腿也瘸了,就这么流落街头。我派人盯着他,只要他一回后院找东西,那便说明他知情,立刻便能拿下他。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心疯,竟全然不顾正事,就知道哭哭啼啼。昔日你和他交好,我也不能太伤你名声,就使了点手段叫他在客栈做活,也是起个监督作用。为了刺激他,我还买通小厮,以小厮们欺负人的名头,把他家烧烂的大门当垃圾捡回来给他安上,就想刺激刺激他,看看能不能榨出什么秘密。可这小子除了哭就是哭,一点痕迹不露。”
“我观察了数日,看不出什么关窍,想来他可能什么也不知道,又没能力翻案,就留着他一条贱命也无所谓。我没心思成天耗在他身上,只一心钻研李王陵地图。没有口诀,简直无的放矢。找来找去,花钱不少,一无所获。”
“我满以为大概就是这样的结局了,没想到,这个半途杀出来的红腰教主倒帮我打开一条新路。若不是她连番刺探郎彦,大概我也没机会察觉到其中异常。小厮帮我盯着郎彦,一有异常就向我汇报。我便得知你、郎彦与红腰教主之间的往来。我直到你想巴结红腰教主,便故意泄露一张似是而非的地图给你……想不到,真还就诈出了郎彦……”
张子柳听到此处,一个蹬腿便跳了起来:“老东西,你怎么不早说!现在郎彦叫那红腰娘们儿拿去了,到手的财宝也飞了!你……你可气死我了!”
张庆端哈哈一笑:“小畜生,爹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又怎么不暗中着力?一听说红腰教主带着郎彦往东去了,我就派人去寻。本以为红腰教主抓了郎彦自用,咱们抢回来总要费一些力,想不到她竟放了郎彦……这可真是天意。既然郎彦露了痕迹,一定会回来报仇的。我只安排人在镇外蹲守,果不其然,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张庆端一拉暗门,露出其中泪痕满面的郎彦:“儿子,你看,这不就来了。”
张子柳钦佩道:“还是爹厉害!爹,有了这小子,再加上地图,这李王陵……唾手可得啊!”
张庆端哼了一声,在他头上拧了一把:“现在知道爹的本事了?还和爹胡闹嘛?”
张子柳捂着头笑道:“不敢不敢了。儿子见了爹,就是马见了缰,狗见了套,哪还有本事折腾啊。”
张庆端点点头:“嗯,算你有点常识。”
张子柳道:“爹,既然万事俱备,咱们还是赶快破译地图,以防他人捷足先登。不过,我提醒您一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自家人紧着自家人。”
张庆端嗯了一声:“你说的对,这事儿先瞒着温敦赫图。咱们得了关窍,毁了地图,温敦赫图便得听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