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怎么没印象。”
“你喂我的,想起来没有?”许天洲把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发挥到极致。
倪真真还真的信了,她痴痴地笑了起来,问:“好吃吗?”
“好吃。”
“我就知道。”倪真真说完,又要往回走。
许天洲急了,“你又去哪儿?”
“我再去买一份。”
许天洲在心里叹气,早知道就说不好吃了。
他再次追上倪真真,极有耐心地哄着她。他先是说现做出来的最好吃,带回来就没有那个味道了,然后又说现在这个时间店里打烊了,工作人员也要休息。
倪真真停下脚步,似乎是觉得许天洲说得有道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
许天洲抱着她上楼,倪真真呼出的气息扑在他的颈窝,弄得他晕晕的,好像也快要醉了。
作为罪魁祸首,倪真真浑然不觉,她指着面前的一团空气说:“先放过你!”
“你和谁说话呢?”
“小鸭子啊。”倪真真仰起脸,不过一瞬又敲了敲额头说,“哦,不对,应该是小鹅。”
“……”
回家后又是一顿折腾,倪真真终于哼哼唧唧地睡下了。
到了后半夜,倪真真忽然坐起来,发出一点“呜呜”的声音。
许天洲睁开眼,问:“怎么了?”
倪真真根本没办法回答,她用手捂着嘴,好像又要吐。
见她下了床,许天洲立即跟上去,不过一切都太快了。许天洲只能喊了一声,“那是厨房!”
然而来不及了,随着推门的声音响起,许天洲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一次,倪真真算是彻底清醒了。
她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挂着泪痕,刚刚脸红得不像话,现在又过分的白。
倪真真看着许天洲,可怜兮兮地说,“我难受。”
许天洲抑制不住地心疼,声音依旧冷冷的,“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不是,是心里难受。”倪真真抱着许天洲大哭,“怎么办,我丢人了。”
倪真真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大概从那位穿着西装的女士认错人开始吧。
倪真真从衣着上误把那人认成餐厅的工作人员,所以当她说出“换到这边”时也没有多想,而领位员以为她们是认识的,也就没有阻拦。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最重要的是还特别巧,隔壁包间也有一位请客的张总,张总正好不在,大家都在等银行的朋友。
倪真真仔细想了想,整个聊天的过程也不是破绽全无,还是有一些细节对不上。
可是就像她被那些人称呼为“倪经理”一样,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就是面对那些无伤大雅的错误时坚定地选择视而不见。
结果……
后来的事情完全可以到“社死组”投稿。因为“张望”进门时,倪真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她只是感到奇怪,怎么眼前这个人和印象中的曲棍球队队长找不出一点相似之处。
当时的她还在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张望”变成了大胖子,所以和以前不一样了。
倪真真在“张望”过来时热情地迎了上去,“哇,你变化好大!”
对方笑呵呵道:“是啊,都这么说。”
等“张望”入席后,大家还喝了几杯,直到“张望”指着倪真真问另外几个人,“你的朋友?”
“不是你的朋友吗?”
“你不是张望吗?”
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倪真真如坐针毡,大家先是面面相觑一阵,然后又一起看过来。
倪真真终于明白什么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天洲在决定给倪真真一个“教训”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幕,现实比他想的还要精彩百倍,特别是当倪真真绘声绘色地描述出来时,他还是没有忍住,低低地笑个不停。
“你还笑,我快难受死了。”倪真真用被子蒙上脸,痛苦地满床打滚,“我喝了半瓶茅台,才发现走错饭局了。”
许天洲冷眼瞧着她,“没让你赔钱?”
“那倒没有。”倪真真把被子放下来,“他们还说相逢即是缘,吃完饭要去ktv,问我要去要一起去。”
许天洲差点笑出声,这个倒是不在他的剧本里,也不知道是苏汶锦加的,还是那些人临场发挥的。
他戏谑道:“那你怎么不去?”
“我能去吗?我只想快点逃走。”
“是吗?我以为你脸皮挺厚的。”
“你说什么?你皮痒了是吧?”
倪真真一下子扑过去,在许天洲身上到处挠,许天洲无处可躲,只能连连求饶。两个人打闹了一阵,都有些喘。
许天洲抱住她,说:“没事,反正也没人认识你,快睡吧。”
“天哪……”想起饭局上无比尴尬的一幕,倪真真又是一阵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