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源犹豫了一会儿，才和程芳玉说:“妈，我和你说实话，你不要生气，好吗？”

程芳玉略带严肃地说:“你和我说实话，我当然不会生气。你要是说假话骗我，我才会生气。”

陈家源想了一会儿，说:“在初一刚入学的时候，我就见过小琪，她这么好看，当时就被她吸引了，只是那时候我们并没有说话。后来，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班，但也时常会看到她，大家都说小琪是校花。”

程芳玉又看了看姜小琪，这个女孩的模样、身材的确配得上校花二字，肯定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陈家源的身体发育很正常，对她产生好感，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产生好感只是男女恋爱的前提，至于会不会表白，则是由很多因素决定的。好感与表白之间的距离，有时非常短，只需要几秒钟，有时则极其漫长，甚至一生都不会说出来。

陈家源并非不明白他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对于早恋的危害，他也很清楚，可是为什么还会早恋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姜小琪长的好看？两个孩子，谁是起主导作用的一方？

程芳玉对陈家源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小琪这样漂亮的女孩，喜欢她的男生肯定能从教学楼排到学校大门口。家源、小琪，你们两个人既然见面的机会不多，是在什么情况下谁先开口和对方说话的？”

听程芳玉夸奖自己，姜小琪心里美滋滋的，抢先说:“阿姨，是我先和家源说话的。就是有一个星期一早上学校升国旗，家源作为学生代表在台上讲话。那天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全校第一呀。”

看了看陈家源，“当时我就想，我妈一直嫌弃我学习不好，还说我的朋友净是些差学生，如果我和全校第一成了好朋友，我看她怎么说。升完国旗返回教室的时候，我故意离开自己班级，去和家源打招呼。”

姜小琪的话，与程芳玉的判断完全吻合。陈家源是有自控力的，他就算暗恋姜小琪，也只会把感情藏在心里，而不会主动与她交往。

程芳玉又问了几个问题，姜小琪和陈家源讲述了他们“恋爱”的整个过程。是姜小琪一开始主动创造机会与陈家源接近，两个人起初谈的主要是学习，后来就变成了家庭。

姜小琪家庭条件不错，但是父母关系不和，尤其是最近几年经常吵架，母亲对她的管教也越来越多，让她觉得完全没有自由。她觉得，母亲是要在她的身上弥补自己的人生缺憾。

陈家源的生活与姜小琪截然不同，如果高士源是他亲生父亲的话，他的家庭完全可以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然而，他还有一个脾气暴躁并且坐过牢的亲生父亲陈思忠。陈思忠出狱之后，他要夹在两个家庭中间，让他觉得很累。

有这么多的共同话题，陈家源和姜小琪越聊越投机，一个成绩全校第一，一个被誉为校花，这正是才子与佳人的故事。他们很快就觉得“恋爱”了，并且私定终身。好在他们并没有做出越轨的行为，事情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了解了整个过程之后，程芳玉说:“家源，小琪，我并不反对你们恋爱，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们在这个年龄就要去做这本属于成年人的事情。真正的爱情是可以经受时间检验的，这一点你们同意吗？”

两个孩子都同意。程芳玉又说:“既然你们都同意，那我们就来做一个约定。等到你们都考上了符合自己能力的大学，如果你们仍然觉得爱对方，那么我会坚决支持你们恋爱。我再确认一下，你们之间是真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