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玉琪面前,是一个被人群围出来的小圈子,在圈子中央有一个脸面通红的男子,五十多岁的模样,一身布衣,手中还提着一个酒壶,身子摇摇摆摆,不是喝醉了也快醉了。
顺着男子的视线,江钰琪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男孩头发蓬乱,只是用一根麻绳随意地捆在脑后,浓眉大眼,神色刚毅,齿咬下唇,身穿狼皮袍,脚瞪灰靴,整体给人一种蛮狠地感觉。
“给我!”男人跌跌撞撞地走到小男孩面前,伸出一只手大声喝道。
“不给!”男孩坐在地上,一只手紧紧地护在胸前,神色坚定,同样大声回答道。
“狗娘养的!”
男子似乎是怒不可遏,一把摔碎手中的酒罐,剩余不多的酒随着碎片飞向各处。
小男孩被吓了一跳,不过他的神色依旧坚定,不肯屈服。
男子周身灵力涌动,对着小男孩就是一顿连踢。
从灵力的雄厚程度来判断,男子的修为至多是九品中承境,算是渣渣一个,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竟敢在这人才济济的黑市里打人。
小男孩就更奇怪了,也不知是不想用灵力还是本身就没有灵力,只是咬着牙,身体缩成一团,任由男子踢蹬,痛了也不吭一声。
“小姐,这个人好凶残。”小蓝凑在江钰琪耳边,悄悄说道。
江钰琪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而扭头,选最靠近自己的一位干瘦男子问道:“请问这位大哥,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说话的同时,她用手指了指圈子中央的男子和小毛孩。
干瘦男子见江钰琪相貌堂堂,又有阴柔之美,不由得一怔,心说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少年。
“大哥?”江钰琪见干瘦男子发愣,疑惑地喊道。
干瘦男子回神,带有歉意和一丝羞涩地笑了笑,接着小声回答道:“噢,我知道一点。那小孩是北凉人,而那个大的是个大明卸甲兵。卸甲兵原本有两个弟弟,但都死在了北方的战场了,所以卸甲兵非常痛恨北凉人。刚才卸甲兵走上路上,那小孩也不知怎么着,正巧不巧地撞到了卸甲兵,而且暴露了自己带在身上的大量晶币,卸甲兵便起了贪意和恨意,借着酒劲为难那小孩。”
“说起来,那小孩挺古怪的,不管卸甲兵如何刁难,他都没有使出灵力,身上也没有带一把利刃。”
江钰琪看向小男孩,她发现,有血丝从小男孩的嘴角溢出,显然是受到了重创。
“那小孩没有人陪同吗?”江钰琪皱眉问道。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干瘦男子回答道。
江钰琪的眉心皱得更深了,她松开小蓝的手,走向男子。
她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她也见不得这种成年人欺负小孩子的行为,尤其是人家小孩子都不反抗,而成年人还往死里打的那种。
小蓝见江钰琪要进圈,吓得赶紧反抓住江钰琪的手,瞪大眼睛问:“公子,你干什么?”
离开江府的时候,江钰琪就嘱咐过她,在有人注意着的地方她必须叫江钰琪为公子,否则她俩是女儿身的事会暴露,进而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江钰琪拍了拍小蓝的手,继而用力推开,在小蓝忧心忡忡的眼神注视下,三两步走到男子面前,抱拳请求道:“这位大哥,还请脚下留情。”
男子闻声斜眼,用眼角打量江钰琪,几遍过后大声问道:“你谁啊?”
“无名小辈,不足挂齿,只请大哥高抬贵手,饶过这位兄弟。”江钰琪指着小男孩,尽量保持礼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