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之时方可不受古径法则限制!
飘至古径最下之处,俞汶州这才扭扭捏捏的开口道:
“菊菩,这个,我走过的,但是,没能走上去!”
说罢,还瞅了一眼红衣运神,生怕她生气!
“之前是你一个人走,现在是与我一起走,你怕什么!?”
红衣运神柳眉倒竖,玉手捶了一拳俞汶州胸口,笑骂道。
“可是,好吧!”
俞汶州没办法拒绝她,
任是哪个男子又忍心拒绝心爱女子,让自己与她一同踏上“姻缘古径”呢?
……
“我记得,俞汶州告诉过咱们,他没能走到姻缘古径的尽头吧!
那位温姑娘又是?”
陈子情疑惑问道,
从方才与红衣运神的对话,他自然是能发现红衣运神是记得之前不清醒时的记忆的!
“他们今生缘分已近!”
无念和尚叹道。
“这是在测来世的缘分!”
紫凝摇了摇头,淡淡道,
身为观天体系修士,她自然是能揣摩到这姻缘古径的法则,以及同为女子的红衣运神的心思!
我们注定要失去所爱之人,不然我们怎么会知道她们对我们这么重要!
陈子情远眺二人身影,恍惚之间却是想起了俞汶州此前对他说过的话!
……
两人缓缓踏上姻缘古径,因为都是重伤在身的缘故,所以速度并不快,恰似少年少女迎风代月,嗅风赏花。
好像,就像两百年前一样!
俞汶州眉目间神采闪烁,但脸上有些不自然,最后还是咬咬牙道:
“菊菩,对不起!”
红衣运神赏着古径两旁长满的古树,眼中泛出了欢快的神采,摇了摇头,指了指握在俞汶州手中的玉佩道:
“不是俞郎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俞郎!”
“什么?”
红衣运神双手背在身后,跳了跳,一本正经道:
“我的玉佩上写着长毋相忘,
这个我做到了!
你的玉佩上写着长乐未央,
可是因为我的离去,才让俞郎变得不快乐,
所以,错在我啊!”
红衣运神又是背过身,正对着俞汶州,泪痕满面道:
“如果,不是我寿命太短,
如果,我有好好修炼,
如果,我能撑的久一点,
我就肯定能等到俞郎回来的,
我们肯定,就会,长相厮守,相濡以沫的!”
俞汶州走近两步,擦干了红衣运神脸上滚落的泪珠,温柔道:
“就是怪我的,不怪菊菩的,就是因为我鬼迷了心窍,明明知道菊菩修为不高的,却还是想着等到突破了高品再回去,
可是,我没想到啊,
这一闭关,就是一百年!”
红衣运神扑入俞汶州怀中,小小地身子一起一伏的。
“有多想我?”
“也没有多想的。”
“嗯?!”
“就像这梵缘山三载秋季的落叶一般多的!”
良久,两人分开,
继续向上攀爬,
俞汶州小声嗫嚅道:
“下辈子不要遇见我了,太亏了!”
“下辈子我还想这么凑合过的,但是。”
俞汶州的心口一揪。
红衣运神声音愈发小了起来:“我不想要中间这段了,可不可以!”
“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
俞汶州眼光中泛起光芒,与明月相映成辉!
嘴角轻轻勾起,
对世间男儿来说,与喜欢的女子在一起,嘴角的上扬是绝对藏不住的!
红衣运神扫视古树之上挂着的一对对情人美好祝愿的红绸子和祈愿签,眸中异彩连连!
渐渐地,两人一路走,一路走,走到了姻缘古径的尽头!
陈子情诧异地看着两人地身影,
这是个什么道理?
红衣运神伸手抓住了俞汶州的袖角,
指了指他手里握着的玉佩,
俞汶州脸上闪过一道疑惑,但还是“乖巧”的递给了红衣运神,
红衣运神小心翼翼地接过,又是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将两块玉佩并排挂到了姻缘古径尽头的古树之上!
现在,我们是第一,我们的爱在姻缘的最高处!
两人走至众人身前,沉默。
俞汶州打破了寂静,仿佛又变回了那个风轻云淡,温文尔雅的俞庙祝,笑道:
“两百年,算是尽兴了一日!”
目光注视向陈子情道:
“陈先生,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办法唤醒了菊菩,或许你是想借助她来对付我,
但不得不说,你们很成功,我也很感激你们!”
俞汶州双手放在胸前,作揖行礼,又是轻笑一声,
“说书很好,我很喜欢!”
陈子情抱拳行礼,这是对一个高品最后的珍重!
俞汶州又是转身看向在抱枪站在一旁的霍景桓,大骂道:
“霍家小子,你可给我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人奸!”
霍景桓旋转长枪,枪尖朝地,接着插入地下,任长枪旁一旁颤个不停,沉声道:
“霍景桓恭送前辈!”
霍景桓最尊敬的就是愿为人族献身赴死的英雄先烈,其中尤以沙场将军与士卒,无论自己家怎么样,都是家里的事,异族,想要欺我,就要十倍奉还!
杀敌报族,最显男儿本色!
俞汶州脸色不太自然,又不想在一群后生面前失了面子,冷哼一声,
转身正对无念,瞥了一眼道:
“小师父,你不是说我册封的运神身上也会有业障吗?
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何为业障!”
语落,招手一挥,挂在古树枝头的两块玉佩,泛起了两道红光,一道射向俞汶州,一道覆盖住红衣运神。
红衣运神温柔笑意满溢,自己不需要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只需要尽全力地去支持他,便是最好!
便如百年前,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