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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年严谨无趣的人生中很少遇到这种事,以至于他顿了大概两三秒的时间才明白谢镜渊的意思。
“……”
夜色冗长,他什么都没说,在黑暗中轻轻褪下靴子,然后躺到了床上。
谢镜渊察觉到身旁陷落的动静,闭着眼,一动不动,只觉得自己嗅到了楚熹年身上特有的气息。很淡,很远,很冷,就像杳无人烟的山林中簌簌落下了一场冷雨。
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谢镜渊犹觉得冷,对于普通人来说却太热了些。
楚熹年慢慢叹了口气:“将军,心软不是好事……”
他再一次说出这句话,并且指名道姓了。
谢镜渊睁开眼,面无表情挑眉,感到不可思议:“你在说我?”
楚熹年反问:“此处还有别人么?”
谢镜渊对这个词的嫌弃溢于言表,淡淡讥讽道:“这两个字你对着晋王说更合适,连皇上都曾夸赞过,他天生宅心仁厚,有贤王之风。”
楚熹年双手落在腹部,指尖静静绕了绕,想说能争到皇位的人必不可能简单到哪儿去,晋王又怎么可能真的宅心仁厚呢。
但到底又什么都没说。
龙生九子,各个不同。皇家的斗争天生就比寻常百姓家要更为无情,输则死,赢则生,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去争那个位置的理由。
也许夺嫡之争中并没有什么绝对的正反派。只不过当初执笔的人是楚熹年,而他笔下的主角名唤“楚焦平”,所以太子党的人便成了反派。
如今站在谢镜渊的角度看,过错未必尽归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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