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要去?”上下打量着菜花,那变形的针织衫还没换,只是换条宽松裤子和鞋,一副出去旅游的架势,让人好笑。
“废话,不然我干嘛准备行李?拿着!”一抬手,抛给我个牛皮包,那皮子已经变成灰褐色,显然年头够久的。
“你家传的宝贝我还了,不过可别忘了,这是抵押品,与这些年我爹的养育之恩相比,还不够还债的,所以这趟我需要随行监督,别让你借机会逃了。”说完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
“我说尚掌柜,这姑娘怎么像个妈?”老超大笑
“唉,没办法,这是我师父留下的‘遗产’,甩不掉。”
“咦,你们都准备好了?”孟欣精神不错,可能是因为我答应帮忙的缘故。
她看看左右,就问有没有见到菜花,还说什么定金不知道给得够不够。
一听这话,我才明白那丫头干嘛这么积极。
回忆刚才提着箱的动作很轻快,想必是空的,这家伙就是要借机会旅游,等回来,那箱子一定被她装满。
钱到手了,剩下的就是挥霍,这些年我也没少挣,但凡她能搂着点,都不至于过成这样。实在命苦啊!
……
下了火车,菜花已经吐得不像个人了,如果不是孟欣买回了特效药,再吐下去,可能胃都要翻出来见人的。
“你什么毛病,竟然晕火车!”
无精打采的菜花闭着眼走路,惨声道:“我怎么知道,这些年就守着家了,哪出来过。再说,里面都是人,汗臭加脚臭,鼻子呛得都快废了,晕车是必然的。呃——”
“所以不让你来嘛,真是自讨苦吃。”
北京真大,街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美景。
菜花很快就“复活”了,开始这儿看哪儿看,孟欣更由着她,专门雇了人力三轮,让她逛个够。
从上午开始走走停停,直到中午才在一处老院子前下了车。
看到这年代感十足的房子,菜花的嘴里哇哇个不停,活脱是猴山的野猴子一样。
我们正研究北京的胡同和孟欣家的房子,而孟欣已经过去敲门了。
就在菜花无尽感慨时,我偷眼看向路口,一辆轿车引起了注意。
“尚掌柜,你也发现了。”老超说。
“是啊,刚才菜花在路边呕吐,我已经发现了。就算是在北京,轿车的数量也有限,敢一路尾随到此这么明目张当,肯定来者不善。老超,要小心。”
“要不要提醒孟欣?”老超问。
点点头,我现在做事讲求慎重,毕竟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让你悔恨终生,这是用血换来的教训。
“救命啊!有……有鬼!别追我……”
忽然有人大叫着把门撞开,孟欣正站在门前毫无防备,一下被撞了回来,要不是老超相距较近一把扶住她,后果不堪设想。
从院中跑出来的,是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很像报纸照片上那种学院派的干部。一张国字脸,头发原本梳得可能很好,现在却乱如鸟窝,脸色刷白。
不仅惊叫,还不断挥舞双手,满眼惊恐似在驱赶什么看不到的东西。
对于刚才冲撞了孟欣,他竟完全不在意,疯狂地叫喊着,逃向远处就不见了。
这阵骚动,引起了周围邻居和路人的注意,见他们指指点点,在议论孟家和我们。看来孟欣说的不错,要尽快把这怪事平息了才成。
“程老师!哎呀,怎么又是这样,我们家到底怎么了!”就听院里有人追着出来,可还是慢了一步。
孟欣听到那叫声,一下从老超怀里弹起,大叫着妈妈就冲进了院子。
此时胡同口的轿车早已不见,车牌我记下了,如果还有下次,一准能认得出来。
现在我一推老超,示意跟上孟欣,可还没迈步,衣襟就被人揪住了。回头一看,菜花一脸委屈和焦急,让我吃惊,忙问:“你干嘛?”
她急得原地乱蹦,指向来路,汗都冒出来了。
正当我以为她也发现了什么不对时,这家伙竟然来了一句:行李忘在三轮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