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耳朵将头埋在被子里,这边还要喊着,“臭丫头,你想害死我啊!快闭嘴,闭嘴!拜托让我安静会儿,别对着耳朵吵吵闹闹的好吗?”
可能是明白过来了,这才没听到什么声音。等我掀开被子后,发现片儿黄竟然泪眼婆娑地咬着嘴唇,似乎一股股怨念变成了拳头,瞬间朝我轰来。
啥意思?我一愣,坐起来看着片儿黄,想问又不敢。
而她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又朝我吼道:“臭老吴!你昏迷时都是由人家照顾的。现在见你醒了,人家也是关心,是激动嘛,你竟然……竟然吼我?!你这白眼儿狼,你这娘舅家的外甥,你这……这负心汉!”边说还边跺脚,似乎气得够呛。
可是我听得想笑又不敢笑,心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哪儿来的词,对不对都只管用?
毕竟见对方气急,我也没什么办法,还要先哄着安抚情绪再说别的。
唉,和女孩子吵架有什么好处?最后主动道歉还是自己。所以说,除非有原则性的问题,否则别费力气,能躲则躲不能躲就解决,这才是正道。
果然,见我主动认错,片儿黄立马变了张脸,嬉笑着像个没事儿人。殊不知她脸蛋上挂着的泪珠,加上这表情,看着真像是橱窗里摆放的小丑模型。
“对了,当时怎么回事,是谁偷袭的我?”想到了主要问题立马来了精神,顺带还要咬牙切齿。
而片儿黄听了这话一愣,随即表情尴尬地笑了笑,竟然不搭腔了,见状我就明白不对。
与此同时,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跟着传了进来,“打你的人是我!”
不错,来人正是老板。尽管此次的事情算是在我的计划下逼退了对方,同时还保证玉环未失,可老板的脸色凝重到了像化不开一样,不见半点轻松。怎么个意思?
见他进来,我本要挣扎着起来,片儿黄也过来帮手,谁知被老板摆摆手劝住了。
片儿黄送了把凳子过来,老板坐下就歪头去看我的脑后。见状我也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包扎的后脑,霎时间屋里的气氛变得好尴尬,似乎空气都凝结了。
“诶……小子,我……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你当时情绪失控,害怕有什么闪失这才……”
一听老板先说了,我也要表示表示啊,埋怨就别提了,只能一个劲儿的客气。
唉,人啊,总是这么矛盾。想说的话准备好了,但见到对方是熟人且态度诚恳,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我俩相互客气并道歉的过程中,片儿黄几乎笑趴了,要不是她出声阻止,可能最终结果我和老板都要趴在地上对着磕头才算完。
现在,大家平复一下情绪,老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小子,他们一定还会再来的,而且下一次的目标除了玉环外,再就是对你了。”
望着我,老板叹口气,“看得出,那叫鬼爷的认识你。不错,他就是当年买走我手头资料的人,只不过当年他还能自己走路,可是现在……甚至连长相不仔细看我都不敢认了。唉,人如果要老,真是快啊。”
说着,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看手上的皱皮。
我明白,像他这年纪,一旦步入五十岁,心里就会有各种的恐慌和担忧,任何一件事都可能触及内心深处的隐情,造成灰心丧气或者难过。
于是我赶紧转移话题,又说回到了鬼爷的身上,询问老板如何这么肯定。
“唉,我没向你们任何人讲过自己的怀疑。要知道当年是先有我家出事,所以才有了出售资料的环节。现在回忆,有可能……”
“可能也是他的手段?!”
闻言,老板面色沉重地点点头,双手攥拳,看得出十分愤怒。
仔细回想当年的种种,回忆老板所说的那些话,再回忆鬼爷等人的做事方法,我似乎有了自己判断。没错,从一开始都是个圈套,为了得到那些资料而精心准备的无耻圈套!
太可怕了,看来最难防备是人心。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也是真的。
唉,话说回来了,谁又能事事注意局局防备呢?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人又如何?
想通这点,我感觉释然很多。毕竟是老黄历的事,抛开暂且不谈,我还是要解决当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自己是谁,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鬼爷是个突破口,既然他还可能再出现,我不如以静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