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个屁!”显然,赵构这养尊处优惯了的国公爷并没有承他这份情,只是半死不活地抱着马脖子说道:“屁股都快颠成两半了……身娇体柔的丫鬟,我怕是无福消受咯。”
“小公爷,人的屁股,本就有两半的……”刘琦摇了摇头,扔下句话打马边走,却险些没把他直接气晕下马。
一直打马走在最前的夜子语自然老早就听见那位国公爷在叫苦连天。说实话,她有些后悔邀这年轻人走这么一遭。原本她打得主意,只是想让这位皇子去北地亲眼看看行尸如潮的可怖可畏,好将赵宋皇室彻底绑上自己的战车。却忽略了他到底还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天家子弟。就算有一时血勇,终究算不得马上天子,更没法与他们这些一生下来便同那地底的恶鬼厮杀的疯子相提并论。
她看着刘琦从队尾拍马赶上来,转过脸去也没再去管。
北地的消息已完全断绝,一路上只有信鸽不断往复,传来的却全都是北归驿的无用探报。他们在古北口外的情报体系完全瘫痪,只剩下幽燕之地还能发还些“北地靖安”这类的官样文章。他们桂清阁,号称知晓天下事,可当这北地变乱陡生,非但失了音讯,甚至连可用之兵都动员不出,只能靠汴梁的精锐北上。
如今那金国仍然像是一头巨兽虎踞在燕北的形胜之地,虎视眈眈地俯视他们。桂清阁知道那头巨兽的存在,却不大确定它究竟是猝不及防之下暴毙,还是已经死而复生!如果是前者,那很可怕;如果是后者,那更可怕!所以夜子语拼了命地调集人力,就是想堵住古北口这样的要隘。
可即使是秘阁之中,更多的人对此仍然是将信将疑,他们只会将那行尸之惧引做乡野怪谈,然后一笑置之。实际控制着西府的蔡相,哪怕亲眼目睹了燕王府的一夜变乱,竟也对此不置可否,硬是不肯在西军的凋零上用印,让这大宋最精锐的重兵集团,远远地止步在陕州的高原之上……如今,他们唯一的指望,便是那辽国来降的郭药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