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一直走进后殿,正北的高座上,端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胖老者,一身锦袍满脸富贵气质,看上去一点不显老。
胖墩感觉又见到了,下界万宝楼商会的大掌柜朴万宝。
两者皆具同样的富贵像,不同的是,眼前的金壁钱庄大掌柜,更显位高权重上位者的气势。
大掌柜看着他慢慢走过来,很随和的先笑了笑道:
“想不到几年前,我嘴边随便说的一句话,今天就给我金壁钱庄带来了灭顶之灾。
你成长的速度,比我反应的速度还快。“”
面临绝境了,大掌柜还如此淡定,胖墩心里不禁有点佩服他。
也问道:“你随便说的一句什么话?”
“下面的大执事向我禀报,有一个少年在我钱庄下注码极狠,一次出手就是几十亿。
我当时就说此人不可留,事反常态必有妖,敢这么搏定有必赢的底牌。
没有傻子敢用九成输率,去搏一成的赢率,叶公子,我说的没有错吧?”
胖墩没有否认,点点头:
“不错,我训的马想要跑第几名由我决定,什么金马冠名次,只不过是虚名而已,我要的是赢钱。
我压在你钱庄第一大笔虽然赢了,但是我被追杀,错过了兑奖时间,你钱庄不认帐,我也认了,这个毕竟是规矩在先。
但是你金壁钱庄行事卑鄙,派杀手进跑马场行刺我,输了关门拒付赌金,还叫来州府官兵,给我扣罪名捉拿我。
不是我嘲笑你,我赢得堂堂正正,你金壁钱庄输不起。
敢设赌坊,输了却又使卑鄙手段赖账,这么大钱庄也不怕人耻笑。
我还算手下留情了,如果我把压几号马的消息散出去,你金壁钱庄是不是从此关门躲帐?
还是把中奖的人全都杀掉?”
“呵呵。”大掌柜听着干笑了笑:“说实话,我金壁钱庄倒了,对你并无半点恨意,成王败寇,世事难料。
每个大势力崛起,手上都会沾染血腥,这个世间只有强者的声音,别说有什么公平。
几年前你还是一个下界来的小人物,有谁会在乎你的死活?
你别说压几十亿这么巨额的注码,你就是重换赌坊,下几十万的注码,只要你赢就会被追杀,除了你是身份显赫没人敢动你。
你已经威力到别人利益了,别人忌能容你吗?
从你几年前再出现在龙海界,连盗走我几城金库,我才正视你,也担心会有更严重的一天。
后来我详细查了你所有信息,也一直疑惑:
你一个下界来的小人物,也没有任何根基,从哪来的巨额资金?
有什么本事能训出那么强的赛马,入我钱庄又是怎么破开的金库防护阵?
我一直是误判了,以为你背后有强大的家族在幕后支持,我甚至都怀疑到,是龙通银庄在背后搞鬼。
我也听到传闻,你一界战三界,我也是根本不信,以为是同名不同人。
但是,至从我亲眼见到你重伤魔皇,杀了蛇妖,轻易破开青州城魔族十级大阵,我才明白,你是大造化之人,我认了……咳……”
大掌柜没说完,吐出来一大口黑血,脸色也变得灰黑了,人也坐不住瘫在椅子上。
“毒?”
显然他已经服了剧毒。
大掌柜淡然一笑:“从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吞下剧毒丹药,我自绝生命不劳你动手了。”
“你为什么不逃?”
大掌柜死得这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胖墩到有点惊讶。
大掌柜两手撑住椅扶手,将身体又挪正了点,笑了笑道:
“我为什么要逃?钱庄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努力,如今落败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
你不是说我赢不起吗?我输得起。
我的财富都在桌案上,我有一事想求,能答应我就多谢了,不答应也无妨。”
“你说。“胖墩点点头,虽然是仇家,大掌柜敢于坦然认败,相比那些狗急跳墙之辈,还是很值得尊重。
“我不是汪门大族,只有一妻一女,如你肯留情,就请放过她娘俩,让她们离开龙海界。
如果你不肯,她们就在后院,也请你给她们一个尊严的死法。”
大掌柜说完,又吐出一口黑血,强撑着眼皮看着胖墩,眼神中充满不安和迫急。
胖墩走到桌案前,看了一眼将死的大掌柜,然后手一扫,收走五枚戒指中的四枚,转身向大殿外走去。
“多谢了,你以后必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大掌柜如释重负,由衷的说了最后一句话,然后轻叹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胖墩大步走到外面,厌恶的扫了一眼,跪着的一群金壁钱庄的人,向杀手一挥手:全部杀了。”
“啊……叶大人,你不能……”
一群长老执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有的人直接吓瘫昏过去了。
胖墩上了船,便向不远处的皇宫飞去。
本以为皇宫人已经逃光了,那想到,远远就看到宫门前面聚集了一大片人。
更让胖墩没想到的是,贪生怕死的皇尊居然没逃,还穿着金灿灿的龙袍,拄着盘龙权杖,手上攥着一张黑色仙符。
再看他旁边,还有三个穿金色盔甲的大将军。
胖墩不由的脸上肉抽搐了下,眼睛里森冷的杀意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