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长房,就活该认输?”顾母失神的脚步踉跄,她的手扶着自己的额顶,生怕自己的高血压再升上来,“淮安,我、我得去静静……”
说完,她就脚步慌乱的往书房里走去。
顾淮安疲惫的阖眸,等着酒劲儿过去。
过了大概十分钟,书房的门被推开,顾母从里面走出来。
她紧紧的握拳,走到顾淮安的身旁,推了推顾淮安的肩膀,声音颤抖道,“儿子,我想了下,咱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自暴自弃,相信妈,一定会有办法,保住你的命!”
“我就不信,咱们长房会这么倒霉,会一路倒霉下去!”
“妈,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争,也不想让你去争。”顾淮安微微睁开了眼睛,眸子无神的看了一眼顾母,便又低了头,“求你,不要再逼我了。”
“财产财产你不争,那命呢?!”
“听天由命吧,上天要把我收了去,我没有法子。”
“你还是不想活!你就这么想为白歆羽挥霍性命么?”顾母气得瞪了他一眼,将扣着的照片推过去,“你先看了这些再说!”
……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白歆羽起身,拨了拨窗帘,看了外头一眼,心情有些沉重。
厉衍爵已经睡下,可她却睡不着。
许是白天,那个“疯子”给她的阴影太重了。
想到明天还要上班,她不想由着自己任性,便侧身上床,躺在他的身侧,阖上了眼睛。
寂静的夜里,连钟表上秒针走动的声音,也出奇的明显……
她听着数着,也渐渐沉入了梦乡……
梦里,她再一次看到了,白天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他一身阴戾,拿着一把匕首,冲着她而来。
她害怕的不断后退,再后退。
她想找机会跑掉,那男人却猛地窜到了她的身前,举起手里的匕首,朝着她的脖子上狠狠……抹去!
一时间,鲜血模糊……
“你……早该死了!”
他阴毒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
“啊!”
她异常惊惧,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整个人被惊起一身的冷汗!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
刚刚是梦……
可为什么,梦境是那么的真实。
她的脖子也好疼。
她伸出手来捏了捏,才觉得舒服了些。
“怎么了。”
躺在身侧的男人,因为她的惊呼而苏醒,他随手开了床头灯,如湖水般的深眸,担忧的注视向她。
白歆羽看着身边熟悉的俊脸,眨巴了一下眼睛,才能确信自己刚刚在做梦,而非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