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低哑，“是我。”

她呼吸一窒，被惊得无以复加，用了好久，才夺回自己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我不同意跟她订婚，逼着她服下毒药，她受不了精神刺激，再醒来的时候，就精神失常了。”

“怎么会。”白歆羽听着，也受到了莫大的冲击，失神的喃喃，“怎么会这样？”

她深呼吸，用了好久，才消化了这个事实。

“你是罪人，我也是罪人……”她沉痛的看向他，眸底全是自责。

以前她都觉得，是乔安染欠了她，所以每次面对乔安染，她都能狠下心肠。

可这件事后，一切都反转了。

是她间接害了乔安染……

乔安染那么骄傲，那么爱美的一个人，现在过得疯疯癫癫，就是对她最大的残忍和惩罚了。

“你不该对她下毒。”

她哽咽，蒲扇般的长睫剧烈颤抖着。

厉衍爵眸底深邃如墨，他一直瞒着她这些，就是怕她知道后自责，觉得对不起乔安染。

但他救乔安染的热搜，还是将一切，都推了出来。

面对她的执拗，他别无他法。

“是我太冲动了。”男人的神色晦暗。

白歆羽惊惧，身子颤抖。

她也知道他后悔，但覆水难收，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终究，没有忍心去责备他。

她整理思绪，拽住他的手，问，“这种事情发生后，肯定会有人让你对乔安染负责任，你怎么想……”

“冷处理中。”他深深的看向她，“我跟他们说过，他们可以要求我做很多事，但给乔安染婚姻除外。”

“嗯。”

她知道他在坚持，轻轻的嗯了一声。

只是，这心又是一抽，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她和他的前行道路上，好像又多了一些负累，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一时头晕目眩，她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歪去。

男人及时扶住她，紧张不已，“怎么了，不舒服？”

“我有些难受，你先扶我回房间休息，休息一下就好。”她抓住他的胳膊，勉强让自己不要摔倒。

厉衍爵知道她内心的煎熬，只好扶着她回房间。

白歆羽身心俱疲，她躺在床上，回想自己跟乔安染当初的种种，从认识到互为最信赖的朋友，到背叛……

这一路走来，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

夜色广大而星光灿烂，习习拂着轻风，她盯着窗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却也很快，梦中惊醒，激起一身的冷汗。

她摸了摸后背的冷汗，叹了口气，心不在焉的取了睡衣，准备去卫浴间冲澡。

但有一瞬间，点石火光间，她蓦地想到了薛卿柔！

实在古怪……

乔安染生病疯了，薛卿柔作为母亲，更应该贴身照顾，怎么会有时间和兴致，跑到她这里，专门给她送点心和鸡汤？！

难道是……

【作者题外话】：3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