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立即意会到他的意思,端着那茶水,过去强行掰开薛卿柔的手,就往她的嘴里灌!
滚烫的水灼烧着她的舌头、嘴巴、喉咙壁……
舌头本能的一直往外顶,但实施者手段粗暴,哪里容得她反抗半分!
她顶回去一分,对方就又塞进去一寸!
几乎没有悬念的结局,热水被灌了进去,烫伤了她的喉咙,她感觉到巨大的血腥味,蔓延在她的唇间……
“咳……”
她咳出一痰血来。
厉衍爵随手拽出一把椅子,在桌旁坐定,然后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茶水,“想想这些法子,要是用在你女儿身上……”
闻言,薛卿柔的眸光滞了一下,但随即扯起苦笑的唇角,“没有解药,问我再多次,都是没有解药!”
“原本我就没有想过活着。”
因为有了热水湿了喉咙,她已经能说过,但每说一个字,嗓子就要痛一分,出口声音喑哑,如砂纸磨过一般。
喉咙腔里,都是难闻的血腥味。
“……”
厉衍爵的脸色冷若冰霜。
半晌,他才说出一句,“想鱼死网破?你就不怕我接着弄死乔安染!”
薛卿柔的头,无力的耷拉在地上,血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
但她还是倔强的看向厉衍爵,“我死了,沈佳容会派人照顾好小染,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虽然没有我这个妈妈陪着,她可能会寂寞一段时间,但过段时间,像是孩童的她,就会把我忘了,照样无忧无虑,过完她的一生。”
闻言,厉衍爵的眸光就是一厉。
“能让你们痛不欲生,被这件事牵绊住一辈子,她也算是大仇得报了,我也……心满意足。”
“这是我能力所及,能为她做得最后一点事。”
薛卿柔一点一点的说着,眼里已经没有了生的光芒,好像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为了她,你就算赌上这条命,都死不足惜?”白歆羽彻底被她震撼到,脸色一阵发白。
“不错。”她的牙关咬紧,“我死不足惜,这条命就是用来豁上报仇的。”
厉衍爵坐在那里,眼底尽是嗜血的杀意,“好,既然你求死……”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白歆羽站起来,扯了一下他的胳膊,阻止他说下去。
而后,她眸光转向薛卿柔,“这么厉害的药方,是你哪里弄到的!”
“……”薛卿柔不言,眸子深暗。
她又说,“既然你都打算拖着我的孩子一起去死了,告诉我这个又何妨,难道你不打算真死,而是留了后手?”
“谁说的!”听罢,薛卿柔不由拔高了一下声调,为了证明自己回答了她,哂笑,“是别人用过的,我恰好知道,上一辈用过的玩意儿,你们这些毛头孩子懂什么。”
“我已经说了实话,从来没有什么解药,我没给你们留后路,更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她的话飘到白歆羽的耳边,瞬间像给她当头,倒了一盆冻骨的冰水。
白歆羽僵硬的立在原地,脸色一阵惨白,巨大的疼痛犹如浪潮将她淹没……
刚刚她用了激将法,去激薛卿柔,薛卿柔为了证明自己决心去死,还把药方的来历说了出来。
虽然药方的事,起码有了些眉目。
但是不是佐证了,薛卿柔没有说谎。
她抬头,看向薛卿柔。
薛卿柔对上她的视线,冷笑,“你还想问什么,我也不会答。”
顿时,空气里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