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楚原烨和楚家，白歆羽便是一阵头痛。

她扶了扶额头，“我对他的印象很差。”

“……”顾淮安不说话，目视前方，似乎在专心致志的开车。

她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便补充了一句，“大概是我有偏见吧，只要是姓楚的，我都会讨厌。”

“难为你了。”顾淮安看她一眼，喑哑着嗓音。

白歆羽叹了一口气，“我大概理解你的意图，你是希望我趁着楚君逸病重的机会，去跟楚家和解，这样禾槿夫人就不会针对我，但我也知道，自己该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很难接受，我看那个楚原烨也不像什么好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假假的。”

说起楚原烨，她总觉得这个人画皮，令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先是非要跟她碰面，还趁着这个机会，把乔安染给劫走，给她和厉衍爵添堵。

他说，做这些就是为了，跟她好好吃一顿饭。

真相便是如此么？

顾淮安忖了下，“他也不是什么坏人，我调查过楚家内部，这个楚原烨虽然是禾槿夫人所生，但他从小跟楚君逸关系更亲厚许多，禾槿夫人把持大权，他倒也是个自在人，不去参与争权夺利，是个实打实的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么？”白歆羽听完，低低的嗤了一声，“吃肉饮血的狼撕了一张羊羔皮，披在自己身上，到头来还是那只吃肉饮血的狼啊。”

“他这人假的很，必定是无利不起早，听你这么说，我倒大体明白，他想做什么了，楚原烨多半是想拉我回去，跟他站在统一战线，从禾槿夫人手里把大权夺出来。”

她想通了这些，豁然开朗，弄清楚楚原烨的意图，这就好办许多了。

顾淮安看了她一眼，打方向盘拐弯，凝视前方，“全都被你猜中了，只是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我……应该不会同意。”她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开口，“我最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放在旁边手里了。”

听着，顾淮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下。

他的反应，映入她的眼底。

她亦是看到，顾淮安的袖口手腕处，露出病号服的一角。

这男人，怕是只在病号服外，套了一件外套，便匆匆从医院赶出来。

她心底荡起一层一层的涟漪，眼里氤氲起一层雾气，随即眨去，“我知道你的心思，起码我投靠楚原烨，能保证禾槿夫人不再对我发动进攻，到时候就算要斗，也会明朗化，我还能有楚原烨和楚君逸这个依靠。”

“但跟他们打交道，是我不愿的，那种斗的日子，我也过不了。”她咬着唇角，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吧，在下个路口，把我放下就好。”

“……”

他没有接话，只是依照她说的，在前面的路口，将车停下。

白歆羽打开车门下车，他也下了车。

他打量她再三，终是沉重开口，“你回去再想想，我回医院。”

“嗯。”白歆羽低头应。

她太知道，顾淮安在想什么了。

他让楚原烨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想必也是纠结极了。

但对于她来说，两边都是难走的路，不然坚持现在这一条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