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周老夫人之后，陆瑾欢回到房间，见到裴渊也在。

想起今天为了维护她，裴渊和周家的那些子女起了争执，陆瑾欢有些抱歉。

“周家的势力也不小，就算你很厉害，也最好不要为了我和他们起争执。”

“为了你？”裴渊掩面轻笑，“你想多了，我只是并不把周家放在眼里罢了。”

连周家裴渊也丝毫不忌惮，陆瑾欢不免猜测起了裴渊的身份。

“就算你掌管东厂，也不能有这么大的权力吧？难道周家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裴渊望着陆瑾欢认真的模样，眸色微沉，若有所思。

“怎么了？”陆瑾欢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没什么。”裴渊摇了摇头，看向窗外，漫不经心地道，“我掌管东厂，如果不知道众多朝廷机密，又如何震慑他人？”

“你不担心自己这么强势，树敌太多。万一有一天失势了，会墙倒众人推吗？”陆瑾欢问道。

裴渊呵呵一笑。

“我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如果我这把刀不锋利，那就没有用了。”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只要陛下需要我，我这把刀随时为陛下所动。”

“我忠心耿耿，只要效忠皇帝就好，何必对其他人趋炎附势，左右逢迎。”裴渊靠在窗边，云淡风轻地道。

陆瑾欢心里琢磨着，看来裴渊当真权势滔天，除了皇帝应该有没有人能动得了他。

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一朝权臣的下场都没有几个好的。

“你如今权力鼎盛，也应该收敛一点，来俊臣和周兴的故事你不知道么？”陆瑾欢坐在裴渊的对面，皱着眉道。

裴渊抬起下巴，打量她，“那是武则天手下的两个酷吏，怎么忽然提起他们？”

“当年武则天喜欢用酷吏，结果最后百姓怨声载道，都对酷吏的政策不满，最后武则天为了平民愤，就把这两个酷吏给杀了。”

陆瑾欢解释道。

裴渊好像完全没有听懂陆瑾欢的话中之意一样。

他抬起手支起下巴，歪着头有些懒散地道。

“这好好的故事，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简短无趣？看来你不适合当说书先生。”

陆瑾欢没有看出裴渊是在装糊涂，还以为他是真的不明白，有些生气。

“你真当我给你在说故事呢？我是在给你讲道理，现在的你就好比这故事里来俊臣和周兴。”

“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这么显赫，万一皇上的什么政策惹得民众不满，那到时候你不就成了替罪羔羊吗？”

陆瑾欢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凑近了裴渊。

裴渊眯起眼睛，放下支撑着下巴的胳膊，身子前倾，一下子拉近了和陆瑾欢的距离。

两个人四目相对，裴渊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索陆瑾欢话语中的道理一般。

片刻之后，在陆瑾欢期待的目光之中，裴渊张开嘴，坏笑着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啊？”

搞了半天他完全没听进去！

陆瑾欢憋了一肚子的气，赶紧靠回到椅背上，和裴渊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