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几秒后。
宁青终于彻底反应过来许砚话里的意思。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为了想见他一面而不惜找了个感谢借口的狂热者,而这个借口现在看来拙劣不堪。
宁青也只是有一瞬发懵,随后,开始分析许砚能这么想的理由。
在一个漆黑风高的夜晚,恰巧救了她一次,他长相英俊,各方面条件优越,而他们两个又刚刚好是旧时的高中同学,陈旧平淡的同学情经历了一次救命恩情,从而转渡为爱慕之情。
按照这个逻辑捋下来,倒也是说得通。
但事实
宁青确实不是他想的那样。
她本意是想好好感谢他一番,既然他拒绝了,她也没有再强求,在这里碰上面,她自己也觉得是过于巧合了。
宁青不是任人怎么说都不理会的性子,况且这种被误会的情况,她更加有必要和许砚说清楚,此时也不顾及他的面子。
他既然说得那么直白,她只能把事情说得更加直白。
宁青:不好意思,我想你是对我误会了,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我们公司和暴风雪有合作。
言外之意,你说的手段低下为了见你一面追到店里的说辞简直是含血喷人。
宁青似乎看见许砚的眉心微不可闻的跳了一下。
而且,宁青做事向来喜欢从根源上追究问题,她坦然的对上许砚的目光,温声说道,我记得高中的时候,我们的同学关系似乎也不怎么样,加上我们又这么多年没见了。
宁青手指蜷了一下,她说的这些话有点伤人,但不说又不行,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打算一说到底。
所以,你说的追到你店里只为见你一面这件事情,我是没有理由那样做的。
许砚挑眉,笑得有几分嘲讽,所以我是误会你了?
这不是十分明显兼板上钉钉的事实吗?
宁青底气十足,温声道:是这样的。
许砚抱起手臂,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语气平淡,那抱歉。
居然没听出什么歉意。
算了,宁青本意不是和他吵起来。
但他似乎是没有要就此为止的意思,许砚看着她,语气懒懒的,又有点认真的意味:我还挺不记得了。”
宁青:“?”
许砚继续说:“高中的时候,我们是什么关系?
……
她有点没太明白。
像是要她一定回答似的,许砚颇为考究的问:“你刚刚说高中的时候我们关系不怎么样,看来你记得很清楚?”
宁青终于反应过来。
许砚不记得了。
宁忽然有点后悔,他们高中的时候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刚才那样说是为了让自己的说辞更可信,只是效果堪忧,反而把他们的关系往僵硬的方向推了一把。
又想起,高中时对许砚说过的:我真的讨厌你。
如今双方还有合作在,宁青不想闹得不愉快。
为了及时补救,宁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真切一些,决定把刚才说的事情忽悠过去,她神色淡定:也许我记错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
许砚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可信度,拧着眉看了她几眼,随后移开目光,语气冷淡,像是在嘲讽。
许砚:你记性也不怎么样。
宁青看了他一眼,忽略他脸色不好,嗯,是不怎么好来着。
许砚抬手指了一下她的电脑,你在工作?
是的,我同事正在下面拍摄”宁青问了一句:“你是暴风雪的老板?
嗯。许砚应了一声。
他承认得很快,但是没有往下说的意思。
像极了,等别人夸一夸阿语奉承的意思。
“那……”宁青在想要怎么说。
许砚:“什么?”
宁青:“你很棒。”
她面无表情的夸赞不仅生硬,许砚听着还觉得很假,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话不走心,宁青温和笑了一下,想让自己真诚一点。
她说道:“年轻有为,真的很棒。”
“”
他没说话。
气氛尴尬,宁青手指蜷了一下,想再说点什么,但许砚却是已经转身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要喝点什么?给你送上来。
宁青愣住,嘴比脑子快:你送吗?
你!送!吗?!
她到底在说什么!
许砚顿了顿,偏过头,眼尾稍稍扬起,轻嗤了声:你要求还挺高。
宁青知道说的不对,微抿了下嘴唇,及时补救:“不是,我以为你一个老板要亲自给我送上来,所以有点意外。”
你都这么说了,许砚说,况且顾客提出的要求,我也不得满足你?
宁青觉得许砚的态度实在不像要满足顾客,倒是在挖苦她,话里带话似的。
但许砚似乎一直这样,她也懒得深究,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而且她确实一下午都没喝过水了,口干舌燥,她这下也不再推脱,礼貌说道:我喝什么都可以,谢谢。
半响。
许砚真的亲自端上一杯温的绿茶,什么也没说,只是把东西放下转身又下楼去了,似乎是去监督拍摄了。
宁青喝了一口,她对饮品这些没什么讲究,品尝之后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是单纯觉得还挺好喝的,有茶味,但不浓,有点甜,口感挺独特的。
和外面卖的绿茶不一样。
应该是许砚店里自制的。
宁青一边工作一边神游着,反正也是一些收尾工作了,做起来不太费脑子。
她想起百度上查的资料,加上高中时对他的一些了解,他家里确实是做生意的,依稀记得有人说过是开饮品店的。暴风雪的的名声好了七八年,颇受年轻人喜欢,分店越开越多,近几年更是有爆火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