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语一落下,张竹风哭笑不得,看了看白衣女子,道:
“师姐,怕不是郭爷爷记错了?几年前,我虽然是跟师父去过顾家庄,但是是去的沈夫子家。”
白衣女子给张竹风递了个眼色,就算人家记错了,也无碍的。
顾盈盈微笑着道:
“不管是谁跟张郎中去的顾家庄,为郭婆婆医治的,都是张郎中的徒儿不是?来,咱们都是同乡,能在这儿聚聚,十分幸运。让我们举杯同饮,祝大家事事顺意。”
说罢,端着酒杯与白衣女子碰杯,算是巧妙化解了尴尬。
片刻之后。
几位身穿官服的男子走进大厅。
他们一来,原来站在柜台前排队的几位客官,都自觉退让。一直退出了大厅,站到大门外去了。
站在柜台前开药方的中年男子,倒是分外淡定,依然还是提笔在书写,不曾被谁影响到。
为首的男子见了,端着架子走上前去,以命令式的语气说道:
“张郎中,来你们医馆为患者医治的女医,顾氏,可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人,要不我去找顾氏来,让她说与您听?”中年男子在说话时,才缓缓放下握着的毛笔,1I从容自若。
坐在隔间的桌边的顾盈盈,也听到了这话,已是站起身,走了出来。
来到为首的男子面前,行礼后,将她找张竹风借了笔墨纸张,书写好的诊籍甚的,双手递给这位男子看。
“民女顾氏见过大人。这些,都是民女在来到医馆行医时,所记下的一点心得。还请大人过目。”
为首的男子扫了顾盈盈一眼,这张妖媚的脸,是他在府衙之时,就见到过几次了的。能记得她,不只是因为她这张脸够妖媚,更还因为,她这张嘴很让人讨厌。
每次在府衙里说话,不是伤了张三,就是伤了李四。
伶牙俐齿的,似是没谁能说得过她了。
今儿个且看看,她这个自乡间来,又没跟哪位名医学习过的女子,在忽悠了患者之后,能写点什么来骗他?
为首的男子仔细查看,不只是看了药方,更还看了,顾盈盈写的患者有哪些症状。在他看到,患者的脖颈有淤青痕迹,这些文字之时,目光蓦地一凛。
嘲讽地道:
“你说他脖颈处有伤,可是亲眼所见?”
顾盈盈正要回答,却见张竹风走过来。
他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只一走近为首的男子,就悄悄递给那人一锭银子。
“大人,顾小娘子来我们医馆行医,一个女儿家,自是不能去看那位病人的。这不,是我前去帮她看过患者,知道那人脖颈上确实有伤……”
白衣女子声音颤抖,“小师弟,你快回来。”
顾盈盈不想连累张竹风,而且这事,也确实是与他无关。当然更不能连累郭老爹,说是他帮她去看的。
可是病人受伤了的事,就算她不说,也不可能隐瞒得了。
索性豁出去了,对为首的男子说道:“大人,我来行医,如何会让张郎中的徒儿,为我去看患者?都是我自个儿问的,听的。要不,您去请患者的娘子罗氏过来,也听她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