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盈只见,那位身穿绿色华服的妇人,这般幸灾乐祸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怒火。
想起之前在张氏医馆对面,问她:吆喝了让人来买,却在人家来了后,又把装了糕点的木桶给盖上,是什么道理?
故意为难她,还由着跟在身边的几个妇人,在那儿无理取闹的,身材有些丰腴的妇人,正是这个妇人。
哪怕是换了件华服出来,却也因为身材丰腴,就显得华服太小。
顾盈盈忽地记起,今早去厨房煮粥了出来,看到了守候在门外的那个乳娘。不过这次不同,并没被对方给为难了,而是听那妇人说了些,与颜知府家的人们有关的事。
“老身只是关心王妃娘娘,才多话了,其实并没恶意的。老身来这儿,是因为听老夫人说,你就快要去府衙,跟颜家的人们对簿公堂了。有些事,怕你不知晓,先跟你说说。”
对于那个乳娘之前做的不好的事,已经有人代她给她道歉了。所以,不管这妇人是不是有意的,对于过去了的事,就不想再计较。
听到这妇人主动提起,说有事想说,就微笑着看向对方,表示愿意听。
在耐心的听了后,顾盈盈才得知,原来带人去闹事,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上,让她不好下台的那个妇人,就是娄氏最为信任的一个婢女。
“她叫映雪,是颜绍的娘子娄氏,从她娘家带过来的婢女。一般情况下,都会帮娄氏去办一些紧要之事,当然也能从娄氏那儿,得到不少好处。”
难怪她穿的华服,要比她身旁的那几个婢女,穿的华服,更为好看些。
这话,顾盈盈只在心里想了想,没说给乳娘知道。
耳边却传来乳娘的话语:“娄氏会把自个儿穿过了的华服,看着不算旧的,都送给映雪穿。只不过娄氏太瘦,而映雪又太过于丰腴,也就……”
被乳娘给省略了的话语,顾盈盈自己就脑补出来了。
能想象到,今儿个在府衙的公堂,那映雪穿着娄氏的华服一出现,若是再被气得跳将起来。那画面得有多滑稽。
在到了公堂之后,顾盈盈面对那看上去很精明,其实却有点愚蠢的映雪,就在行礼后对颜知府说道:
“大人,在民女看来,这位绫罗绸缎穿一身,头上戴着的玉钗,是我这庄稼人在田间辛苦劳作一年,也买不起的的妇人。不可能在赔偿了银两给民女后,就不再去欺负乡亲们。所谓‘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立德’。相信大人,会还民女和好姐妹徐氏一个公道。”
颜绍早就料到,这个姓顾的乡间女子,在去了韩府给滦安王妃医病,有了滦安王妃的家人帮忙撑腰,就更是难对付。
可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也是没少付出的。
明着孝敬给岳父,暗着求着岳父,帮忙转交给禇风的那些礼品,都从哪儿来?
当然是自个儿去寻来。
有些事,要么不做,也不理会。可一旦做了,就不能怕谁。哪怕为姓顾的这乡间女子,撑腰的人,除了徐充,还有韩敬远,甚至也有滦安王爷。
他都不怕!
颜绍佯装疑惑地看向顾盈盈,问道:“看来,你是也想有绫罗绸缎,想要一支玉钗?”
顾盈盈不屑地说道:“大人,您可是误会了。民女想要的,是让那些为难过民女,不尊重民女的泼妇们,给民女一个说法,在道歉后,赔偿给民女一些损失。无关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