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碎发被他纤长的手指悠悠缠绕,“认真考虑下我的请求吧。”
越娇虽竭力控制自己平静下来,此时却依旧有些忍不住了。
眉头微皱,瞥眼看他,“你何时说了你的请求?”
公子灈俯身逼近她,直到她忍不住偏头避过。
他才俯首在她颈窝耳后,低声道:“你费尽心思从天下搜罗来这么多与他相似的男子,倒不如直接留下我。”
不待越娇感觉到冒犯呛声,又道:“毕竟——天底下与他最像的,除了他的儿子还能是谁呢?”
越娇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
登时冷起了脸,跨步退后微微仰视他喝道:“你疯了!”
“对我有怨恨便手底下见真章!何必拿我们之间为数不多的一点感情来讥讽?”
多年对他跟养儿子一样的感情,不是全然作假。
她心也是肉长的,虽然下手狠了点,但到底还是会对他心软。
“感情?”公子灈垂眸冷笑了一声。
复又直直望向她,眼底的疯狂让她不免有些惊惧。
“什么感情?师徒之情还是母子之情?”
“我——”越娇一声方出口,便被他猛然逼近的动作堵住。
要她垫着脚仰望他她自然不愿,只得偏过头不发一言。
公子灈的低语便在此时响起在耳边,“若我说,我对你从来都不是这两种感情呢?”
“什,什么意思?”越娇不是想不明白,只是她一时间真不愿往那方面想。
就在她还想装作不知的此时,脸被一双粗粝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捧起。
被逼着仰望着俯首接近她的公子灈。
嘴角被粗粝的指腹摩挲得有些隐痛,她想偏头避过,那双如钢铁般的大手却不让她如愿。
“多看我几眼吧,即使是没有情绪的冷眼也好;
用你这张薄情的唇再多唤我几声吧,即使是在他人耳里犹如逗猫唤狗一般轻视也罢。
只要你看着我,口中念着我,我便开心,便甘愿,自小以来,我一直这样想着啊。”
越娇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满身心都在叫嚣着远离他!
可今日公子灈就是要与她作对,就是不让她如愿。
早已强过她的体魄让她无论如何挣扎都只能蜷缩在他怀里。
“你为何总是要推开我呢?”
眼里明晃晃的伤心委屈,让她不由得想起他少时模样。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想让现在的你玷污我回忆里从前的你!那只会让我觉着恶心!”
“恶心?呵!”他蓦地垂眸冷笑出声。
再抬眼时,眼眸已然通红。
越娇愣了下,忍不住眼底的担忧问道:“你眼睛怎么了?不,不对,你这是走火入魔了!”
竭力从他臂弯里抽出手便要抚上他胸口探查,被公子灈一把牢牢抓住。
“不必担心,这几年来一直如此,我已经学会如何调整并且不损伤内力了。”
说着顿了下又道,“当然,除了回想起你口中这两个字之时。”
……什么意思?
是她害得他走火入魔了?
呆愣中,手被他带上他额间,一击可致命的死穴太阳穴。
像以往一样,低声道:“越娇,我疼。”
越娇浑身的汗毛全数战栗起来。
牙根咬的生疼。
最终却还是选择一言不发。
没有动手取他性命是她不能。
但不必他强硬按着而替他按摩,她却不知是为何。
心如乱麻。
*
越娇被软禁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预想的死亡没有到来便也罢了。
至少,公子灈确实如她预想那般控制住她接管了天命教。
甚至不需要邬二的助力,还反把邬二削了权,自己接手了她的暗卫部队。
丁雯也未有归来,领他的命令在镇守江北分教。
只是——他为何要将所有两人此前熟识之人全部驱散?
如今,她身边除了几个说不了话的哑巴婢女外。
便只有好似时间多得用不完的公子灈,日日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