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两天的事。”

医生沉痛的开口，面对这些生离死别，看的多了，也就麻木了，照顾到病人家属的情绪，也不能表现的太无所谓。

“谢谢，我想看看我爸。”

王画借着阜南书的手站直身体，背挺着直直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倔强的始终不肯落下来。

“一会病人会转去病房，你们去病房吧。”

这里是急诊科，医生也没办法将手术室腾出来给他们做告别之地。

“好，我知道了。”

王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静静的看了一分钟，转身去办手续了。

阜南书陪着她，两人办好手续来到王老爷子病房的时候，王老爷子整个人都有些激动，连带着呼吸机也异常波动。

“爸，别急，不要急。”

王画赶紧放开阜南书，疾步到病床前，伸手舒缓王老爷子的情绪。

“画……画……画儿，我……对……对…对不起。”

王老爷子粗重的缓了几口气，张着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

阜南书静静的站在王画身后，说实在的，王老爷子做的没错，王威和王画都是他的孩子，不能厚此薄彼。

站在王老爷子的位置上确实没问题，但是，谁让阜南书认可的只有王画，王老爷子对王威的纵容就让她很不喜欢。

子女之间，其他地方偏爱一点，阜南书不说什么，哪怕王老爷子让王威掌管公司，阜南书都没有意见。

可唯一让阜南书不能原谅王老爷子的，就是他明知道自己儿子要杀女儿，却当做没看见一样想要让这件事随着时间淡化。

王画没死，盛青河却死了，苏珊珊失踪二十多年，一条人命，王老爷子的做法让阜南书不能苟同。

“珊…珊珊……”

王老爷子看到王画身后的苏珊珊，伸出手想去触碰，却发现苏珊珊面色平静的看着自己，顿时收回手。

这一个眼神，王老爷子就知道，苏珊珊是怨恨他的，他也没脸去求得原谅。

“爸。”

王画知道女儿的怨恨，之前不知道真相，如今清楚了缘由，又怎么会不恨。

她没办法去劝诫任何人，苏珊珊没错，自己父亲也没错。

“妈，我在外面等你。”

阜南书看了眼王老爷子，终究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了，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病房。

两人在里面说了什么，阜南书也不清楚，只知道王画出来的时候，情绪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

“妈，我陪你回去吧。”

阜南书走到王画旁边，刚准备去牵王画的手，被王画避开。

阜南书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沉沉的看了眼王老爷子的病房，静静的跟在王画身后，直到王画走到医院门口坚持不住差点倒地。

“妈。”

阜南书急忙将王画抱在怀里，伸手轻拍着她的脸，什么都来不及想，什么也都来不及计较。

“珊珊……我突然觉得我就是个傻子。”

王画盯着苏珊珊，突然自嘲出声，苍白的面容没有一点血色，齐梵焦急的从出租车下来，推着轮椅到两人身边。

“你知道，是不是？”

王画转头看着一点也不意外的齐梵，嘴角惨笑，她真的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