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二年,十月,桓温的大军终于抵达了距离石城百里的地方,按照晋军每日一舍的行军速度,还有三日桓温便可以直抵石城,留给苻坚布置的时间不多了。
苻坚这几日也在冥思苦想如何击败桓温,桓温是南朝数一数二的名将,这样的人,等闲的招数想要打败他无疑痴人说梦,苻坚数次派出侦察骑侦察桓温的行军路线,以及情况,可是桓温治军严格,秦军的斥候根本无法靠近,一旦靠近便会被晋军的斥候逐杀,一来二去,斥候损失很大,苻坚也就不再派出斥候了。
既然无法窥伺桓温的军阵,苻坚又把主意打到了粮道上,古代战事,只要截断粮道,那么就是必胜之局,苻坚也考虑出奇兵掐断桓温的粮道以此来克敌制胜,但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桓温的粮道分为两条,一条从建康走水路直达前线,这个不用想了,秦军的水军为零,根本不可能切断水路,另外一条则是走荆州的陆路,这条也不用想了,桓温早早就命令地方守吏严密监督粮道不得有无。
这就让苻坚很头疼了,这就是名将啊,行军布置非常合理,简直是密不透风,自己根本插不进去钉子,就在苻坚抚首沉思的时候,一个帐下的校尉求见。
苻坚见到校尉收回了思绪,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校尉拱手请示道:“陛下,当初攻打国川,我们制造了弩炮十余座,如今石城已经夺取,大军也没有进取之意,这些弩炮实在巨大,不如拆卸下来充当滚木守城,否则置于城外恐为晋军所获。”
“谁告诉你朕要守城了?”苻坚不满的扫了校尉一眼,看的校尉脖子一缩。“桓温军众,这种情况下,我们再固守城池是取死之道矣,若想获胜,只能野战。”
“可是野战如何取胜啊.....”苻坚抚摸着下巴的胡茬,郁闷的思量着,桓温军队的阵型虽然他不清楚,但是检司在荆州的人已经将情报递给了他了,通过情报分析得出,桓温这次带了很多重步兵,因为检司注意到南朝武库调动频繁,战马应该不多,因为战马的草料调动数量不多,如此看来桓温这次不是来跟自己打野战的,而是打算围城的,如果自己跟他野战他必然采取守势,以重步长矛防御自己的骑兵,自己的粮食不多,根本没法跟桓温消耗。
想到这里苻坚就一阵头痛,校尉见状虽然不愿意,但是上头毕竟有所交代,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接着问道:“陛下,那些弩炮......”
“拆了吧....”苻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吩咐道。
“诺。”校尉得令便想转身离去。
“等等!”苻坚突然一下坐直了身体,弩炮?在这个时代,攻城器械就是拿来攻城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准度太差了,野战的投石机你光是校准射击可能别人已经冲杀到你面前了,所以器械只拿来攻城,可是,自己不一定要这样啊,桓温如果想抵御骑兵,那就必须要以密集的军阵来放到前军,两翼,然后将弓弩手放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