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小圆髻的中年妇女守着摊子，见到有人来，站起身殷勤招徕：“靓仔靓女，吃点乜啊？”

林小麦指着麦羹说：“多少钱一碗？甜的咸的？”

女摊主说：“甜的。咸麦羹早上才有！要多少碗？还有手磨玉米汁，要不要一扎尝尝？”

她很是推介另一边的玉米汁，看了一眼玉米汁机里满满的玉米汁，麦希明问：“新鲜么？”

女摊主马上用两个小杯子倒了一杯底，殷勤道：“当然新鲜了！来让你们试一下，没事，来，试一口！”

接过女摊主手里的玉米汁，林小麦一口就抿了，对麦希明说：“老板，这玉米汁还真新鲜诶，是自己加了牛奶煮的。就是带了一点渣渣。阳山不也产玉米么，这十年八年，玉米汁也流行起来了啊……”

麦希明说：“那就要两碗麦羹，一扎玉米汁。打包带走？”

女摊主见有生意，开心得见牙不见眼的，一叠连声地答应着，转身忙活去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麦希明看那大名鼎鼎的麦羹是长什么样子，当他看到从缸子里舀出来一碗平平无奇的淡黄糊糊时，眼中不免闪过一丝失望：“这麦羹看着……也颇为平平无奇。”

递了个眼色给麦希明，示意他先别说话。林小麦付款，跟女摊主道了谢，提着东西往回走。

一边走，林小麦一边对麦希明说：“她家的麦羹一般般。不过人家一个女人摆摊做生意挺不容易的，就光顾一下呗……”

麦希明说：“我就知道你是犯了妇人之仁……你是看到了她身后睡觉的小孩儿，所以心软了对吧？”

林小麦没吱声。

麦希明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是有些复杂，说：“一码归一码，走江湖做买卖讨生活确实是很不容易。可也不是给质量味道打折扣的理由。大到开酒楼，小到走鬼档，我始终还是那一句——”

话音未落，林小麦已接了过去：“不好吃是原罪。”

麦希明点了点头，说：“孺子可教也。”

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麦羹，又看了一眼麦希明，林小麦试探着说：“不过我们都还没吃到嘴里，就因为卖相普通而武断这麦羹不好吃，好像也不是太公平。或者先坐下来尝一尝再吐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