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诗齐好奇得像个小孩,走了一路问了一路。
李乘风则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李乘风,你还有多少银子啊?”
“不到三十两了。”
“这点钱可不够咋们走到蓟州啊!”钟诗齐突然紧张起来。
“喂,什么叫咋们啊!朋友归朋友,你不要打我银子的主意啊!”李乘风向来不是个大方的人,偶尔发发善心那还得是面对一些穷苦人的时候。眼前少女武功不在他之下,又是缥缈宗宗主爱徒,怎么看也不像是赚不到银子的人,实在不行街头卖艺杂耍也可以啊。
“我不叫喂,我叫钟诗齐!”少女没抓住李乘风话里的重点,反倒是纠结起称谓来了。
“好的,钟诗齐。”
“咋们是朋友,我允许你叫我诗齐。”
“好的诗齐,我跟你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跟你只认识了半个时辰……”李乘风一脸严肃地解释道。
“可我觉得有已经有一个时辰了。”钟诗齐依旧没抓住主要矛盾。
“这不是时间问题,这是……”
“等我回缥缈宗,我还你三百两银子!”
“好!一言为定,以后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了。”李乘风突然变得仗义起来了。
…………
“掌柜的,来两间客房!”
在得知钟诗齐是个潜在的小富婆后,李乘风也不再吝啬,一到青山镇,就在客栈开了两间客房,他和钟诗齐各一间。
“好勒,客官可需要些吃食”老掌柜问道。
“来点熟肉,在给我备点干粮。”
”好,客官稍等。”
当李乘风上了楼正准备进自己房间时,身后突然一阵嘈杂。
“掌柜的,赶紧给我们准备些吃食,再把我们的马匹带去马厮里喂饱喽!”一个大汉牵着马走到客栈前喊道。
李乘风望去,发现大汉身后还有十几二十个人,多数是年轻的男子,还有几个老人,一个女子,每个人身上都带有武器,就连那几个老人也精神饱满,眼神凌厉,显然都是习武之人。在队伍中间,还一辆马车,车旁有一面旗帜,上面写着“洪门镖局”四个大字。
镖局,又称镖行,镖局中的人被称为镖师。镖师们常为一些大户人家或商贾护送一些重要物资到指定地方,有时也会护送人,这便是所谓的走镖。
走镖并不轻松,一路上可能会遇到马匪强盗之流,若是镖被劫了,镖局的招牌便坏了。所以镖师一般都有武艺在身。
一众镖师中间的那名女子叫洪月,他的父亲便是镖局的总镖头,镖头老了,前些年与贼人交手有留下了暗伤,于是便想将镖头之位传下去,可偏偏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所幸女儿练就了一身好武艺。镖头自然想把位置留给他女儿,可惜除了一些老镖师,其他人皆是不服气,于是镖头便让他女儿走一次镖以树立威信。
这次是洪月第一次走镖,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次,要是她这次走镖失败,那么镖头之位便要传给别人,而且很有可能是那个她最厌恶的男人——孙德行。
孙德行早年被人追杀,老镖头收留了他,他也是有身好武艺,渐渐在镖局中笼络了一帮人,树立起不小的威信。可这孙德行品行不端,经常勾搭一些良家妇女,而且从来都是玩厌了拍拍屁股就走人的那种。眼看着洪月越长越水灵,他渐渐又盯上了洪月,于是对她展开疯狂的追求,可洪月岂不知他是什么人,又怎会答应。于是两人矛盾就这么来了。
此次走镖,实际上是洪月与孙德行的一场暗中睁斗!
“小姐,楼上有人有个男子看着我们。”一个细心的老镖师走过来,提醒洪月:“不像是普通人,应该是有些武功根底的。”
洪月顺着老镖师的提醒向楼上看去,发现一个猥琐的年轻男子也在看着她,不由得有些厌恶。
“叫兄弟门都小心一点,今晚一半人看镖,一半人休息。”洪月吩咐道,俨然已有当家做主的气派了。
李乘风看到楼下女子望向自己,也是心虚的收回了视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
半夜,许是酒喝多了,李乘风突然感觉有些尿急,于是起身就要去茅房。
在路过一间客房时,却听到里面传出两个人小声对话的声音。
“德行哥,真的要这么做吗,老镖头待我们不薄啊。”一个男子略带犹豫的问道。
“哼,老镖头他老糊涂了,居然想把镖头的位置传给一个女人!我在镖局走了那么多次镖,立下那么多的功劳,他现在想把镖头位置让给他女儿我第一个不答应!”一个阴狠的声音响起,想必就是前者口中的“德行哥”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他不仁,休怪我不义!明天在落马坡动手,我已经叫好了人了!”听到男子还想说些什么,孙德行立马打断了他,一脸怨毒。
明天自己让人把那几个不识抬举的老镖师干掉,把镖也劫了。丢了镖,到时候镖局上上下下看还有谁支持你洪月!孙德行已经想到自己当上镖头,洪月跪在自己前面哀求的模样了。
“看来这镖局不简单呐……”门外,李乘风笑了笑,若无其事的离开了。什么镖局的事,此刻还没他一泡尿的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