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你咋了！你可别吓我啊，爹！”马老大的眼睛里也流出了泪水，他恐慌的不是山货的事情，而是他老爹的身体。

很快老马家的所有人全都围在马有才身边，全都开始哭喊起来。

马有才是老马家的主心骨，他这一倒下，让老马家的所有人都乱了套了。

院子里原本来卖山货的乡亲们一见这情景，全都吓跑了，有的连山货袋子都没拿走，直接撒丫子就跑了。

马有才在马老大怀里吐了几大口鲜血之后，似回光返照一般，强撑着坐了起来，环顾了一圈之后，看着马老大吩咐道：“老大呀，你……咳咳……你要找周荡！”

“他是个好人！明知道能坑咱家一把，他也没有这样做，你去求他！不管怎么求，你也要把咱家这些山货给处理掉！能换回多少钱是多少钱！”

“嗯，我知道了，爹！”马老大哭着答应着。

听到肯定答复的马有才点了点头，看向马老三说道：“老三啊！咱做生意赔了，咱认！要是有拿着欠条来要钱的，你就把咱家的鸡呀，猪呀啥的都卖了！”

“还给人家，要不然你们兄弟六个，在柳家沟就没法抬头做人了！”

马老三大脑一片空白，看着老爹红黑的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只能回道：“嗯，嗯。”

马有才说完，又吐了口鲜血，最后看向其他几个孩子，还有他的老伴，两只浑浊的老眼留下了悔恨的泪水，说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爹对不起你们啊！”

说完哇的又吐出一口鲜血，直接躺倒马老大的怀里，没了声息。

“爹！……！”“老马！”一时间，马家大院里一片哭声。

……

傍晚。

周荡从巴青县接了柳若雅回来，刚一进门就发现张彩霞在自家院子里拉着柳晴说话。

一见周荡回来了，张彩霞的眼神立马飘到了周荡的身上，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周荡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我给你说啊，你是不知道，马有才家的马老三今天出去卖山货，上午去的，中午就回来了。”

“一斤山货都没卖出去，直接就给马有才气死了！现在还在外面出殡呢。”

听到张彩霞的话，周荡心中一惊，他一开始就知道马有才家两块五一斤收山货，肯定是要赔个底朝天的，但没想到直接把马有才给气死了。

周荡为人很大度，虽然马有才是使坏抢自己生意，才落到个如此下场的，但他心里一点幸灾乐祸的想法都没有。

反而觉的有点可怜马有才，原本好好的柳家沟首富，现在不光是家里的钱都掏空了，自己的小命也搭上去了。

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会跌的粉身碎骨，周荡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然后对柳晴说道：“晚上就别做饭了，一会带着小雅去老马家。”，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在农村一户人家，家里面要是死人了，都会办一场丧事，然后家里亲朋好友，乡亲邻居，都会去这户人家去吃口饭，然后随上礼钱。

有多有少，全看这户人家的人情往来。

周荡虽然与老马家交情不深，但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他觉得应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