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黎送走了安亲王妃,抬手揉了揉脸颊,缓解了忍笑产生的阵阵酸楚。
半夏连忙端上了茶盏:“掌柜,方才那位老夫人……”
“那位是安亲王妃,我刚刚认下的奶奶。”
顾清黎喝了口茶水,然后便走到桌案边,拿起支笔开始整理今日的脉案。
这是她跟随着老师养成的习惯,别管这一天为多少人诊了脉,都要仔细的记录脉案以及药方,方便以后病人再次前来,好有参考的依据,也可以在以后翻阅这些记录,从而温故知新。
半夏压下满心的惊讶之色,自家掌柜竟然认下了她当奶奶,那太后娘娘那边怕是要吃醋吃到炸开啊!
这位安亲王妃和太后娘娘虽然是妯娌,可两人历来不和,整个大安朝人尽皆知。
很多人在暗中传扬,说安亲王和安亲王妃这么多年不回京,其中就有太后暗中出手阻拦的缘故,可奈何安亲王劳苦功高,太后再如何不喜安亲王妃,也必须得忍着。
这些年来,她跟在二皇子身边,倒也听说过一些,这两位大安朝最尊贵的女人虽见不着面,却时常的写书信互相争锋,据说,每次看完安亲王妃的信,太后都会气的摔茶盏。
总觉得事情有点大发了。
顾清黎正准备回去,却听到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眼中顿时划过欣喜之色。
“二哥!”
楚君墨被茗茶推着走了过来,听到顾清黎的声音,宛若水墨晕染的眉眼划过一抹笑意:“青礼。”
顾清黎连忙上前,将他推入医馆:“二哥能出来呢?奶奶呢?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事情有点多,怕是还要闹腾一阵子,我忙里偷闲,来找你帮忙针灸,奶奶一直想着你,知道我要出来,还专门让人做了点心,待会儿尝一尝。”
“好,我也想奶奶了,唉,我先帮二哥瞧瞧。”
“好,辛苦了。”
顾清黎先是帮楚君墨诊了脉,又仔细的瞧了瞧他的腿,满意的点点头:“二哥还是很听话的,看来有乖乖的泡药浴。”
“你吩咐的,我哪里敢忘?”
“那我现在就帮二哥针灸。”
安亲王府。
回府之后,安亲王本想着好好的和王妃确认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然后就发现王妃拿着那小嫩草送的瓶瓶罐罐抹脸去了,顿时郁闷的踢翻了好几块草皮。
昭钰郡主走进来,看到他这番模样,一脸的习以为常。
“父亲,今天是吃的什么醋?是我母亲多看了哪个花瓶两眼,还是夸赞哪朵花开的漂亮了?”
父亲教导她的第一个道理就是吃醋不分物种,细分全面打击。
安亲王扭过头来,浑身散布着一身黑气。
“不,你母亲今天太过分了,她竟然看上了一株小嫩草!”
昭钰郡主挑了挑眉梢:“我母妃终于受不了你啦?”
“逆女!”安亲王顿时痛心疾首,“你不再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了。”
“父亲,你说什么呢?我这个做女儿的还是极为贴心的,不就是小嫩草吗?我帮你想个办法给他铲了不就是了?”
不知道是谁家公子被误会了,哄了父亲高兴之后,私底下再让人去赔礼吧。
安亲王眼神一亮:“那你快说说,有什么办法?”
“对付小嫩草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找一株生长的更加茂盛的竹子过来?”
安亲王差点没忍住大义灭亲:“你还嫌一颗嫩草不够多?”
“您别着急呀,听我说完,你想想,若论起容貌,有几个比得过朝中的皇子的?当然了,太子不算。而那些皇子,都是孙子辈的,对您完全没有影响。”
“皇子?楚君琉?不行不行,他那张嘴天花乱坠的,让人厌烦的很。”
“父亲提那闹心的干什么?您仔细想想,除了楚君琉,不是还有君墨和君晏吗?他们两兄弟,前者风度翩翩,不食人间烟火,宛若谪仙一般,后者呢,冷峻孤寒、气息清傲,往那里一站,妥妥的冰封千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