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锦罗绸缎被卸下来,迎亲的队伍也退走了,一切似乎恢复了平常。
老夫人在胡嬷嬷的搀扶下,火急火燎的赶到北朱阁,着急的说:
“瑾儿…你,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看公文?若昭她……”
前些日子,老夫人一直在东朱阁养身子,下人什么都不敢跟老夫人说,直到今日胡嬷嬷回来了,才一五一十的将所有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没想到自己被蛊惑的那些日子,竟然对若昭那么过分,甚至还间接的造成了若昭与萧瑾和离。
萧瑾翻阅着公文,心却不在公文上,只是云淡风轻的说:
“她已经出城了,孙儿再也寻不到她了。”
老夫人惊地连连后退两步,
“不可能,若昭是多心软的一个孩子,我老婆子被那妖僧蛊惑,甚至动手打了她,她都不计前嫌,只要你去找她,她不可能不跟你回来的。”
萧瑾摇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祖母不必自责,一切都是缘分。”
老夫人见萧瑾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心知自己无法改变萧瑾的决定,只好离开。
很快,北朱阁内就只剩下他与昭婴两个人,大半个月不曾回来,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变化。
只是似乎冷清太多了。
那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还要不停的往嘴里塞东西的贪吃鬼不见了。
那个进进出出都带风,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样子的诈唬鬼也不见了。
那个蹲在长廊上翻弄药材,时不时把簸箕弄倒,又骂骂咧咧的捡起来的冒失鬼也不见了。
还有那个坐在饭厅里,会给他的排骨汤挑葱花的小狐狸也不见了。
风吹门帘,空空荡荡。
就连昭婴也觉得,北朱阁里似乎少了点儿什么。
难道,以后的日子里,他再也吃不到春芽做的糕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