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昭将小娥扶到床上躺下，扯过那床唯一鲜亮颜色，与屋内陈设格格不入的棉被给小娥盖上，开口道:

“有话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这两天来，是否每日睡眠时间无限增加，却总觉得睡不够，醒来后，脑子还混沌不清楚？”

小娥惊讶的看向王二锤，若昭将她的症状说的一字不差。

见小娥这个神情，若昭就知道自己说对了，继续开口:

“你这个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如果，现在她手上有现代的检验仪器，她根本不需要问。

小娥还未回答，若昭就开口吩咐王二锤:

“火上是不是还煮着东西？你出去看着吧，这里有我。”

王二锤应声离开，若昭又看向小娥，

“不好意思，回答刚刚那个问题。”

小娥想了想，开口道:

“四个月…不，半年前…对，就是半年前。”

若昭皱了皱眉，没有拆穿小娥，继续说:

“除了我说的症状，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柳关山山高路远，好不容易我来一次，希望你不要浪费你丈夫的一片好心。”

言外之意，不要撒谎。

小娥是个明白人，她想了想，开口道:

“我是不是不成了？”

她的意思是，她是不是要死了。

可若昭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么悲观的心理，她现在的症状，尚且还不足以造成她如此悲观。

毕竟，只有无穷无尽的疼痛，才会让人觉得想死，而这种慢慢的混沌，只会让人迟钝木讷，最后无声无息的死去。

即便如今小娥的情况十分不好，但她自己不会有所察觉。

若昭笑了笑，开口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你放心，我的没有那么不堪一击。”小娥的情绪略显激动，但她又生怕门外的王二锤听见，刻意压低了声音。

“有她在，你不会死。”萧瑾开口道。

听了萧瑾这话，小娥愣了一秒，随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用的，没用的……”

按道理，旁人听见大夫这么说，就算是病入膏肓也会产生几分信心，可小娥的答案怎么会这么肯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