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道长吩咐道:“魏老七,将两位小姐好好看住了!”话音未尽,人已在围墙之外,最后一个字遥遥传来,竟在数十丈的远处。轻功之佳,恐怕天下不过寥寥几人能比。
话分两头。江天一色亭跟前,白圭一人一剑,抵挡三名高手。三名蒙面人不敢怠慢,采用刀阵,分进合击,连环进攻。
斗到酣处,白圭心头一片通明,渐渐地不见高山,不见树木,不见人影,刀之所在,即剑之所在,无论刀阵如何变化,都如同清风明月,倒影在心湖水面,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三名蒙面人无法寸进,弯刀也逐渐被长剑的气机牵引,失去凌厉之意。
殿下已射尽手中羽箭,正在聚精会神的观战。头顶闻得哗啦一声,一名白袍人如神兵天降,从江天一色亭二层跃下,破开飞檐,长刀直指亭中的信王殿下!
殿下身边的两名侍卫口中狂叫,奋不顾身冲前,持刀拦截。
白衣人手中一柄九尺斩马刀,刀刃又薄又长。他双手握刀,雪亮的刀光一闪,已将两名侍卫拦腰斩成两段,鲜血洒满一地。
白圭震惊之下,心神失守,他猛地将内力运到巅峰,剑芒暴涨,迫使三名蒙面人后退了几步,随即剑气急收,连人带剑化为一道白芒,电射那名可怕的白袍人!
当是时,白圭离亭子尚有丈余,而白袍人的斩马刀离殿下不过数尺,殿下死死盯着对方,眼中现出决绝的神色,而那白袍人深邃的目光中,流露的却是对生杀的一种漠然。
瞬间,刀斩落,剑后至,然而亭子内,殿下神奇地踪影全无。刀剑尽数落空。
众人惊异地发现,千钧一发之际,殿下不知何时已移出亭中,他的身旁,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女道士。
女道士神态悠然,手中拂尘一抖,三枚细小的金针射出,飞射其中一名蒙面人,那人仓促间竖刀横劈,金针却倏地转个方向,没入另一个蒙面人的面门,那人张大了口,仰天跌倒。
女道士随之微微一晃,突然出现在白袍人身前,仿佛视空间距离为无物。
白袍人斩马刀疾斩而下,忽觉刀头一滞,那女道士已轻飘飘的立于刀上!任凭他长刀如何挥舞,那女道士就好像粘附在上面的羽毛一般,不曾分开。
白袍人心头大震,松开长刀,挺身便是一拳,拳头未至,周边的空气都停顿扭曲,这简单一拳,竟蕴含了开山碎石的惊人内力!
女道士双手环抱,作负阴抱阳之势,将漫天拳劲化为无形,跟住纤指中宫直入,在白袍人胸前膻中穴轻轻一点。
白袍人身体顿了一顿,面现痛苦之色,他本来身负金身护体神功,等闲真气无法侵入。但女道士那一指,好像将庞大的天地元气凝成一线,灌注而入,再强悍的金身,也出现了裂缝,他只能勉强凝聚全身内力,护住心脉,再也不复刚才的神勇,呼啸一声,往树林里急退。
剩下三名蒙面人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返身慌忙逃窜进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