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姑微笑道:“那后来呢?有没有和你师父一起来中原?”
秦虎叹道:“师父看破世事,山中隐居,估计不会重返中原的啦,堆雪人什么的,终究是小孩子的一场美梦。”
秀姑温柔地说道:“待雪下得再大些,我陪你在院里堆雪人可好?”
秦虎点点头,道:“嗯。等到明年开春,我想回大理看看师父,她老人家一个人隐居,未免孤单寂寞,这些年,我也想念的紧。明年我们一道去,你乖巧听话,师父见了,定然喜欢。”
秀姑柔顺地应了一声,搂紧他的胳膊,说道:“从前我听坊里的教导讲,大理那边,风光优美,气候宜人,自古便有风花雪月的美名。”
忽听外面一人长笑道:“秦兄弟在这里风花雪月,好不惬意,老雷我这些天可是忙的够呛啊!”
声随人到,杭州六扇门总捕头雷震大笑着走进院子,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肩上身上的雪花仍未拂去。
秦虎大喜,道:“老总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小弟有失远迎,走,喝两盅酒暖暖身去。”
两人在前间的小酒馆落座。秀姑给他们温了一壶酒,又忙着去里间整治些小菜。
秦虎与雷震对饮了几碗,将体内寒气驱散,感觉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见雷震面有忧色,说道:“老总有话不妨直说。”
雷震嘿嘿一笑,说道:“兄弟你近来此间快活,不理公务,裴大人也睁只眼闭只眼放你长假,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件大事?”
秦虎扣碗大笑道:“我非江湖人,不理江湖事。”
雷震说道:“太玄阴符经重现江湖,天下为之侧目,老弟消息灵通,居然不知?”
秦虎摇头晃脑,吟道:“黄帝阴符经,凡三百余言,神仙抱一之道也,富国安人之法也,强兵战胜之术也,多乎哉,不多也。”
雷震见他不似酒醉,顿了顿,继续说道:“兄弟,此阴符经非彼阴符经啊。太玄阴符经数十年前现世,传说奥妙无比,如若参透其中玄机,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练武之人修习得法,可平添一甲子功力。因此导致无数高手为之垂涎争抢,武林中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但此经在无数高手能人手中转手停留,人人视为至宝,小心收藏,悉心研究,竟无一人可以参透。阴符经自此下落不明。”
“上个月,不知为何,此经突然在荆湖一带现身,引发各大门派,包括魔教众人,哦,圣教众人争夺。据说已经落入一伙神秘人的手中。现在不光江湖人士,就连官府,都对此物虎视眈眈。”
秦虎说道:“老总平日里只管查案破案,对这些江湖旧闻,虚无传说也感兴趣吗?”
雷震脸色凝重,说道:“前几日江南几个大帮会火拼,死伤几十个,据说与此经有关,如阴符经在本地出现,定然是极大的祸害。我已知会杭州各大门派,密切关注此事。圣教使者曾有言,一旦查获此经,必须立即上缴,交由圣教教主定夺。”
秦虎听他张口闭口圣教如何如何,不由得一愣,说道:“老总所说的圣教,指的是原来的魔教吗?”
雷震正色道:“魔教什么的称呼,已属过去。现今圣教如日中天,总领天下武林,江湖中人莫不敬服万分。”
秦虎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问道:“老总难道加入了圣教?”
雷震干了一碗酒,抹抹嘴边的酒水,笑道:“兄弟有所不知,圣教教主乃当今国师,深得朝廷倚重,国师以黄老之道教化世人,名震朝野。再说圣教势力遍布天下,我是六扇门的官差,平时少不得和江湖中人、各大门派打交道,入了圣教,办事倍加便利。何乐而不为?”
秦虎省起自己这几个月,悠闲的过了头,两耳不问院外事,连忙向雷震打听详情。
从对方嘴里方知,原来这半年以来,圣教声威日盛,不单京城,各地百姓和官员也纷纷拥戴。即便是杭州府,也有不少中下层官吏加入圣教,信奉黄老养生之道。
秦虎听得倒吸一口冷气,心想:魔教去魔入圣,转变得如此之快,魅力如此之大,当真意想不到。问道:“老总连日匆忙,莫非也要染指那太玄阴符经?”
雷震晒然道:“哪里敢去奢望?那阴符经神幻莫测,如天书一般,数十年来这么多高人异士都看不透,何况我一个粗人?再说如此宝物,谁人不想占有,我老雷能留得住?有句话怎么说,匹夫什么什么的,无罪什么什么的?”
秦虎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雷震一拍大腿,说道:“对啊,便是这句。那阴符经祸害无穷,一旦现身,必定招来横祸杀戮。靖安地方,维护百姓,乃巡捕之职,所以才来请教老弟,该如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