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老者是三老中的谢老、曾老。
谢老擅长制毒,性子沉稳,曾老擅长解毒,性子急躁,两人性格水火不容,时常意见不合,争论不休。
楼里的人见怪不怪,只当不见、不知、不闻。
曾老说道:“老鬼啊老鬼,楼主等人外出已有月余,至今下落不明,外面强手无数,情势险恶,楼主他们势单力薄,万一有个闪失,我们如何向夫人交代?你磨磨蹭蹭的,到底有什么对策没有。”
谢老白眼一翻,说道:“咱们派出去的几伙人,都没有接应到楼主,可见楼主审时度势,已经改变原定的路线,现在天大地大,人海茫茫,没有确切的消息,我等如何定计?你毛躁个甚?”
曾老跳起来叫道:“左等右等,一事无成!叫我说,应该把楼里的人都撒出去,大海捞针也要把人给捞回来!”
谢老哼道:“除了派出去的那些,咱们楼里还有多少人手,你不是不知道,都撒出去了,外敌上门,你让夫人一个人应付去?亏你想得出。”
谢老见他急得连连搓手,又好气又好笑,干脆转个话题,说道:“喂,我说老怪啊,三足蛇的毒,你上次给的方子不对。”
曾老满脑子解毒制药的念头,果然一愣之下,自语道:“穿心莲、青黛、连翘、玄参、熊胆,紫花地丁,这几味没有问题啊?我还加了马钱子、雷公藤等药去以毒攻毒……”
谢老提醒道:“份量,份量,份量不足,余毒不清。”
曾老横他一眼,说道:“用你说?依我斟酌,应当加重两钱雷公藤,去掉一钱玄参。”
此时,楼里一名打探消息的手下急冲冲来报,说是收到密报,早几日,其他门派有人见到楼主等人北渡淮河,径往京东路而去。
谢老一拍大腿,喜道:“楼主精明大胆,避实就虚,绕开正面强敌,难怪咱们在汴河、运河一线找不到他们踪影。”
曾老说道:“京东路这么大,咱们怎样才能和楼主他们会合?”
谢老说道:“老怪,你记不记得,当时咱们商议路线的时候,提到过曹州一带?楼主说,可以考虑在那里设一个备用的接应点。”
曾老点头道:“嗯,好像有这么回事,我记得,你们选的地方叫双尖堆?”
谢老说道:“不错!双尖堆离济水近,也靠近曹州通往京城的要道,进退自如,楼主既然走京东路,必然会经过双尖堆。”
曾老精神大振,说道:“那你还等什么,咱们两个老家伙马上动身,去迎接楼主。”
谢老摆摆手说道:“不忙,内外事务先安排妥当方可。老怪,我佩服你是个杏林圣手,治病救人,我不如你。但武功方面,你不如我。你留下来,协助夫人,稳住后方,我带金刀将、射雕将、千手将他们几个去,赤脚将、双戟将、鬼面将留下镇守,情势复杂,楼里面没有几个硬手不行。楼主那边,有蒯叔、大荷、飞刀将、铜锤将,再加上我们几个,人手应该充足了。”
曾老知道谢老向来思虑周详,安排周到,当下不再异议。二人依计分头行事不提。
谢老、金刀将、射雕将、千手将以及楼里的几十个好手,骑着快马出城,向曹州进发。不一日,已抵达双尖堆。
双尖堆是济水附近一个重要的货物中转地,虽然仅是个小市集,但人来客往,喧嚣火热。
北方的皮货、山货,东边的海货、水产,南面的丝绸、瓷器、茶叶云集,俨然一个小城镇一般。
谢老等人寻了个脚店打尖,刚刚坐定,一个在外面把风的兄弟前来禀报:市集里不知何故,三三两两聚集了不少江湖豪客、武林人士,在四处窥探打听,个个面色不善,心怀不轨。
谢老冷笑道:“这些跑散帮的孬货,贪得无厌,凭着几手三脚猫功夫,也妄想染指太玄阴符经,当真可笑!咱们不去理他,只管吃喝。”
歇了一阵,外面忽然传来一片喧闹,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粗黑汉子,带着一大帮伙计,各持刀枪棍棒,来势汹汹,堵在脚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