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等明白。”近安点点头。“如此臣下的三个儿子还请主上收入军中效命。”
“此事卿自去向抚军司呈报,”张煌摆摆手。“孤是不管的,好了,此事回头再议吧。”张煌的目光转向宗休边上的那人。“这是宗休和尚的兄长野上久隆吧。”
久隆趴在那应了一声,于是张煌继续宣布道:“孤赐你野上男爵的封号,再赐你叶姓,今后就叫叶久隆吧。”
叶久隆再度叩谢后接过宣使递上来的托盘站到了一边。
“森氏不知好歹,抗拒大军,阖族一律贬为奴隶。”有赏有罚才能威慑人心,但是答应赐予的张煌并不打算收回。“原本给森氏的领地,孤就赐予宗休大师吧,孤再授予宗休大师宇(肥后)州僧正一职。”
“宗休叩谢主上大恩,还请主上收回所赐寺领。”宗休倒很明白事理,他知道自己接受了这块不小的土地对自己非福实祸,不过又不能过于刺激了张煌,因此他叩首恳求着。“宗休也不是无欲无求之人,祈请主上以此寺领之地作价,为宗休在宇州建一处庙宇佛堂,也好让宗休弘扬所信奉之法相宗。”
“和尚倒是好算计。”
现在西园静仁的禅宗在盛(海东)州、宁(筑后)州拥有六座大小寺院佛堂,受到不少的汉、丽信徒礼拜,而宗休则聪明的领会到了张煌任命其为宇州僧正的用意,进而以退为进希望在宇州获得法相宗广泛传播的机会。
“也罢,孤会命人在金比罗山下为和尚起一座大庙的,”张煌阻止了对方的再一次叩拜。“和尚且起,日后和尚只拜佛主,凡人也不就不用下跪了。”宗休站了起来,张煌还有些意犹未尽。“寺领还是要的,寺庙不能单纯靠信众的香油钱过活,孤赐和尚山林二千亩,日后收留寺奴之后,可以开垦自食。”
宗休躬身谢过,如此一来,场上跪着的只有一万田的女主人和她身边四处好奇的打量着一切的四郎吉法师。
“妙秀夫人,”张煌示意对方抬起头来,对于这个丰腴的女人,张煌倒是露出了一丝的好奇,这倒不是因为对方的美貌,而是因为对方为了子女的未来拼搏的勇气。“孤授卿为相良乡君,赐一万田氏为田姓,待四郎成年之后再行加封子爵之位。”
妙秀夫人一愣,她没有想到居然轮到自己的时候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她期期艾艾的问道。“主上,那一万田家,不,田家的领地?”
“孤准备把宇州川北县原肥后山鹿郡高取山、彦岳之南的岩野川河谷赐予田家。”张煌对此倒也不刁难。“不过几位卿家请注意了。”
虽说田家是按一乡十屯的规格授予子爵领的,但是田家的领地不若公国的其他几位子爵领地一样日后还有扩大的机会,因此只有三万亩山林、水旱田亩各一万的田家也最多留下四百户庶民封臣,断不能将原来玖珠郡一千四百多户五千余名百姓统统置于庶民封臣的地位。
“庶民封臣的户口只能由一成年丁男和一成年丁女带若干未成年的子嗣构成,若是一户有两名成年丁男,那就必须分户,而有两名成年丁女的,必须立刻出嫁一人,若有敢隐匿户籍、私垦山林荒田者,律法无情。”
“那不知道多余的百姓如何处置?”
妙秀夫人妩媚的瞟了张煌一眼,差一点让张煌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而她的问题看起来是为民着想,但归根结底无非是为了引起张煌的注意。
“放心,孤不会把他们贬做倭奴的。”张煌失笑着,看起来东海真正是恶名远扬了。“他们没有反抗,自然是顺民,而顺民可以享受庶民的待遇,孤也会授予他们的田土,只要按照公国的律法来,日后也能功德圆满获得功民的地位。”
“主上大恩,臣下替玖珠郡的百姓谢过主上了。”
被分散安置的几名新领主面面相觑了一番,最终由宗休开头,再次向张煌拜谢着。
“谢就不用了,还是早些各自安置吧,人,孤可以让你们先挑,但是律法和汉语你们等学起来。”张煌转回案几之后,坐定。“此外,孤再卿等在海东城外的宅邸一栋,每年东西啊两季,卿等必须回到海东居住,对了相良乡君,五郎吉法师,孤很喜欢,就先留在海东吧。”
“这?”
妙秀夫人大惊,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又能怎么办呢······